能忍最近忙着帮顾晓水画着叶超的五副各种颜色形状的海棠,颜料不够用,她会按时送上去。能忍法师是顾晓水从小到大学画画的导师,在顾晓水的心里师父就是自己最亲的人,除了师父以外,能忍法师是顾晓水唯一可以讲心里话的人,她从来没有把法师当做出家人来看待,她觉得父母给予她生命,师父给予她智慧与人生的启迪,那么能忍老师就是一直是她人生中最好的导师。
“姑姑以前很漂亮是吗?老师,您与姑姑为什么不在一起,你们那么相爱。”顾晓水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站在老师的边上看着正在聚精会神画画的能忍法师说道。
“爱分很多种,男女之间情欲之爱只是一时地快乐,人如同画画,你看颜色随着调和所变动,我们的心也是会变动的!”能忍听见晓水这般问道。动作僵持了一下,转过身就放下手中的油画笔看着她说道。
“老师,你能给我讲讲你和姑姑的故事吗?”顾晓水儿时在家的时候不知道姑姑为什么是个傻子,也不明白姑姑去世时为什么选择那么凄美的场景,她长大后虽然听说过姑姑的故事,但她还是想让老师亲口告诉她,到底是像传言中那样老师负了姑姑,导致姑姑神志不清,还是姑姑接受不了传言导致她最终含恨而去。
“你看你,是给我送颜料跟饺子来的,还是专门上来听故事的啊?”能忍已经快六十的人了,他依然如往前一样笑嘻嘻的看着顾晓水问道:
“两者皆有!”晓水帮着老师从背后解开围褂,放在椅子说道。
能忍整理下自己的发旧的僧衣,倒满了茶水,躺在躺椅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顾晓水,脑海中的记忆沿着这个与军香长的七分相识的女孩身上拉开了。
“你姑姑是顾家村最美的姑娘,当年,我还在美院教书,带着学生们去汐兰湖采风,路过那片油菜地……”能忍闭着眼睛缓缓得道着,顾晓水双手托着腮帮子,坐着小板凳挨着能忍法师那老式竹椅,静静的听着。
“油菜把军香映衬的更美,当年你姑姑一身白色长群,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笑起来的声音如银玲般清脆动人……我立马从背后取出画夹,画下了她!”能忍法师闭着眼睛说着,脸上时时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坚信爱上了她,但那时我已经有了妻儿……”
“啊!老师有孩子和老婆?”顾晓水开始听着,脑海中出现老师所讲的那副美丽画卷,突然老师说他有家庭,她就惊愕的打断了能忍法师的话,尖声问道。
“你想惊破我耳膜吗?有什么好稀奇的,那时我不是出家人,我大你姑姑八年,结婚生子理所当然啊!”法师睁开眼睛,喝了口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