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双溪的眸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可里面说话的两个人显然是足够小心的,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声音还很清晰,辽阔,此刻到了屋子里,反而戒心重重,声音轻得不能再清。
贺双溪谨慎的将耳朵贴在木墙上,却依稀只能听到一点点声音。断断续续的应该是在说年前徐谨言的云字军和金帐王庭的那场战争。
之后又牵扯到此次的议和,以及呼延豹和陈一恪在杨柳街发生的争执。
说这说着,双方似乎谈不拢。
“呼延豹,你不要忘了,陈一恪的事情,如果不是本宫在皇上面前一力承担,昨日,你不可能走得出陈国公府。”徐谨言已经有些气急败坏,恪还是耐着性子,压低声音。
“过河拆桥?如果没有我倾力相助,你能收归云字军?”
云字军三个字大约是徐谨言的死穴,呼延豹这三个字刚刚说出口,徐谨言整个人一顿,如果不是自制力很好,他几乎都要后退一步。
呼延豹自是知道个中蹊跷,又紧跟着迈了一步,逼近徐谨言,“尊敬的大兴太子殿下,我可不是你的将领,我可不会蠢到盲目听信你的号令。连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都能痛下杀手,身为仇敌,仅仅靠一时的利益牵扯,我没办法相信你的诚意。
1000石粮食,入秋之前,这是最后期限。”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若不帮你周旋求和,金帐王庭和大兴的战争,至少会连续开打三年!”徐谨言哪里是能受得了人威胁的人?一时之间,他浑身的热血和嗜杀都被呼延豹的贪婪和嘲讽给刺激起来。他周身迸发着愤怒和杀气。
呼延豹却本身就是狼群中长大的人,何惧?
他轻松一笑,双手背在身后,那股子不近人情的冷血,反而衬得更加残忍,“尽管打。三年战争,换走你的江山,我无所谓,我本身就是狼人,我可以回归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