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抓过他一条手臂,看着那无力垂落的一个手腕,他的眼立马红了。
“敢废我兄弟,我给你拼了!”
陆鹤双手握住重剑剑柄,他毫无哨地刺出一剑,李隆基瞅准时机,在陆鹤这一剑力道将尽的时候,忽的往左前方跨出一步,反手一扬,皓月天狼剑自下而上与陆鹤的重剑碰撞,当的一声震退了陆鹤这一剑。
陆鹤一边吃惊于李隆基这一剑比他还大的力气,一边有心换手,他的右臂已经被李隆基这一剑震的发麻,几乎要握不住重剑。
但李隆基怎么会给他机会。
一剑震出,身形再换,忽而就转到了陆鹤另一侧,随手一剑各在了陆鹤左耳上,无声无息的,陆鹤半个耳朵被李隆基一剑削掉,疼的陆鹤扔剑捂耳,痛呼失声。
颜缜贤见自己俩兄弟,一个被人挑断了手筋,一个被人侮辱性的割掉了半个耳朵,不善言语的他立马怒极,挥起门板宽的阔剑,怒吼着冲向了李隆基。
他双手握着悍山剑的剑柄,轮圆了门板宽的阔剑,整个人都飞起旋转了起来,这一剑,势大力沉,大有摧枯拉朽之势。
颜缜贤看的明白:李隆基一是速度快,身法精妙,杨荪、陆鹤都因此失了先手;再者是李隆基力量大,他竟能一剑震的陆鹤握不住重剑想换手,可见其力量之大,匪夷所思。
想要为俩兄弟报仇,想要杀了李隆基夺回鬼舌果,想要云璐璐不再心中有他人,他颜缜贤就必须以绝对的力量和速度压制对方,他就必须要以摧枯拉朽之势一往无前。
所以他选择了自己所会的剑法中最霸道的一势——破岳。
李隆基眨了下眼,他看得出颜缜贤这一剑的厉害,不敢应锋。
他脚下连连后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李隆基此时心思空明,前世几十年的知识与经验的积累,加上堂皇九剑的剑法奥义,无数信息、画面在他心间划过,他不断告诉自己:只出一剑,只出一剑,你只有一剑的机会!
他眼中的颜缜贤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那把门板大的阔剑,渐渐的,甚至连那把阔剑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抹一往无前、势大力沉的白色白芒。
李隆基一退再退,他直至退到了鬼舌果树下,背后靠住了漆黑的高大树干,到此时,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但颜缜贤这一剑太快太猛,李隆基还没找到破绽一剑破之。
眼看着惊天剑光就要临身,眼看着自己这具十二岁的身体就要身首异处,李隆基却并未着急,反倒是心思越发空明浩淼了起来。
他本能抬手,眼前晃过一到青色背影。
她青衣黑发,两只耳朵小巧可人,她脚下穿一双红鞋,哒哒哒地迈步而前,挡在了李隆基身前。
“不!”
李隆基急促而呼,他怎么还会让玉环挡在他身前替他去死?
“玉环,我发誓这辈子要保护好你!”
李隆基双目陡然变红,手中皓月天狼剑擦着青衣倩影的一绺青丝击出。
擦的一声,皓月天狼剑与悍山剑碰撞、摩擦、互击,一瞬间不知道对抗了多少下,连成一片,震得旁边陆鹤、杨荪二人脸色发白。
颜缜贤在这次交锋中没有讨到好处,他只觉得李隆基这一剑如山如岳,他的那招“破岳”在这样的高山面前,只如凡人的斧子、铁锹,顶多能敲掉块块土石,却无法对山岳本身造成丝毫破坏。
反倒是他的不自量力,在山岳面前崩坏了剑刃,他手中的悍山剑,居然在皓月天狼剑这一击之下,剑刃上崩出四五个豁口。
悍山剑都落得此等结局,握着它的颜缜贤又怎会好过。
他咬牙寸步不退,结结实实硬抗了李隆基这一剑之威。
李隆基这一剑下的全部力气,以及皓月天狼剑上自带的坚硬与锋锐,全都顺着悍山剑的豁口冲入了颜缜贤体内。
那些力道如刀如剑,冲入他的体内就疯狂撕扯穿破他的皮肉筋骨。
颜缜贤竭力用斗气护住五脏六腑,只让那狂暴、锋锐的力道伤害他的皮肉筋骨。
噗噗噗噗的裂帛声中,颜缜贤四肢、躯干、头脸皮肉炸裂,一捧捧血绽放连成一片形成血雾,将他染成了个血人。
“大哥!”
陆鹤、杨荪齐齐惊声,两人跑至颜缜贤身侧。
杨荪用身体扛住颜缜贤后背,不让他倒下。
陆鹤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慌忙从空间装备内往外拿疗伤用的炼金药水。
而颜缜贤本人,却死死盯着李隆基。
他不明白,刚才李隆基为何被铐住鬼舌果树的树干后突然前冲,到现在,李隆基身后与鬼舌果树的树干之间,还留有一人的空隙。
与其说李隆基剑法高他颜缜贤一筹,不如说李隆基那一刻像是母鸡护崽般拼死击出的一剑。
自己虽一往无前,却无决生死的气势;而李隆基,在那一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击出了死中求活的一剑。
“我……输得不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