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金蝉只觉得正月天里,这酒有些冰凉难以入口。“除了项羽外,还有李存孝,他二人这些年来日夜苦修,从未停歇一刻,生死大战不下万余场,子岸,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
面对金蝉的提问,刚才本就夸张了一些言辞的子岸,瞬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挠着脑袋。
“金兄,如今六国归秦,天下大势已定,四海八荒也只有中原边境的北狄、西域、东夷能够稍稍入眼,但也绝构不成威胁,难不成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敌人存在?”
蒙恬这家伙的脑子,的确要比耿直的子岸好用的多,立马便听出了金蝉的言下之意。
“的确,我当初带走项羽,又消失数年,便是为了此事。”
听到金蝉没有否认,蒙恬、李信几人瞬间面色一沉。
“金老大,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能让你如此谨慎?我大秦数百万铁骑,还踏不平他们吗?”
子岸不屑,他根本不信,如今还有配做泱泱大秦的对手存在。
“千军万马,不是挥手之敌,项羽不是对手、李存孝不是对手,我也不是对手。”
金蝉拿起冰凉的酒尊,然后放在了炭火上炙烤了起来。
前半句话说出时,子岸依旧不屑,就算听到了项羽和李存孝不是对手,也只是微微皱眉。
但是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才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要知道,从金蝉率兵以来,无论是雍城之危,还是函谷关一战,亦或者横扫天下时,金蝉可未说过半句这样的话。
“难道是,传闻中你们在齐国遇见的仙人?”
蒙家兄弟虽没有参与灭齐一战,也未见过仙人吕岳,但传言倒是听了不少。
“现在的你们还不够资格知道,等凝结百万兵气后,我自会说出一切。”
金蝉也不是刻意打击这几个人,只是子岸刚才的表现,让他微微有些失望,适当的敲打敲打也未尝不是什么坏事。
蒙恬几人互望了一眼,虽然表情有些古怪,但对于金蝉的尊敬和信任,他们绝不会对这番天方夜谭的话有片刻怀疑。
“请将军指导我等!”
几人躬腰抱拳,行着军礼齐声吼道。
“我不行,但我有一人推荐,论才谋、领兵他不输我,而且相比项羽和李存孝,他更适合你们。”
“还有这种人?”
几个人皱眉问道。
不敢置信这天下间,居然还有此等人才。
“李牧。”
相比于项羽和李存孝的特殊,李牧才是中原武将应该追逐的顶峰。
毕竟重瞳霸王和十三太保这两种形态,可谓是亘古未见的唯一。
当天夜里。
待蒙恬、李信他们走后。
金蝉便独身一人前往了城外郊区。
在一片十里无灯明的荒郊之处。
枯枝做的栅栏,围住了一座泥土做成的简陋草房。
圆月的银光,照在一个赤裸上身,挥洒汗水的男人身上。
男人发须纯黑,身材匀称肌肉结实,虽然上面布满了在战场上留下的刀痕剑伤,但那柔中带刚的舞剑身姿,却比咸阳城内伊人楼里的头牌舞姬还要优美。
“你来了!”
几炷香后
李牧挥动完最后一剑,便提起一桶凉水沿头顶浇在了身上。
自从魏国那次失败,李牧便来到了咸阳,拒绝了金蝉给的府宅,只在郊外找了一片空地安家。
这些年,李牧粗茶淡饭,除了日常吃睡外,便就日复一日的舞剑,从未停歇过一天。
哪怕四周无人看守,也从未离开过咸阳境内。
“嗯,明日我便安排你去军营,指导蒙恬他们。”
金蝉负手而立,站在门口说道。
“还有多少年他们会来?”
“摸约二十四年左右。”
“那还好,能活到。”
两人的对话很简单,你知我来意,我知你不会拒绝。
就这样,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金蝉便交代完了一切。
“突破百万兵气了?”
坐在小院中的木椅上,两人面对面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聊天。
“嗯,自从放下了担子,心也就静了,兵气的修炼便变的事半功倍,倒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李牧拿起茶杯,将杯壁的小半沾在唇边,扬起下巴只喝了一小口。
虽然破衣、破屋,身上也无半点华贵之物,但这动作还是如往常一样,优雅至极。
就如是他的招数那般,既不似项羽那般霸气,也不似李存孝那般雄武,一招一式就如君子作画。
“来试试吧,除了兵气,日后我会为中原武将再布施国运,你可以提前感受一下,看看是否可以更进一步。”
说罢。
金蝉便将腰间布施了黑水龙纹的长剑,扔向了李牧。
“好剑,竟比我的春平侯剑还要锋利。”
爱剑之人,一眼便看出了此剑的不凡。
“此剑命为:诫,跟随过昭王征战天下,它上面的国运,除了嬴楼的外,还有昭王当年亲手布施的,足够你挥霍一晚。”
金蝉抽出鱼腹,朝远处的秦岭余脉瞥了一眼说道。
“好。”
这一夜。
方圆四周亮如白昼,秦岭余脉上,山兽颤抖缩头,百鸟断舌折翼,不敢动弹半分。
五颜六色的雷霆给由兵气凝结的一幅幅绝美的画卷,涂色。
第二天一早。
金蝉穿着破损的衣服,才回到了府宅。
而得知有高人要指点蒙恬等人的十五,则是一大早便缠着金蝉,让把他也送入军营。
考虑三四后,金蝉这一次出奇的没有拒绝。
就这样。
李十五兴高采烈的拿着珠云唐剑,顶着两个头衔,便随着蒙恬等人前往了城外的秦军大营。
而这两个头衔。
一个是天下第一将军“中原侯”的亲儿子。
另一个,则是秦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士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