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不承认李福月的话,觉得她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其他人又不傻,听了李福月的话,瞬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呀!别说是李树和李家姐妹,就连李山都觉得这话逻辑没有毛病,李山犹犹豫豫地劝道:“爹,要不咱还是先回去吧,这样下去.”李山是觉得这样搞下去就太难看了,李老汉等得就是这句话,他正愁没有台阶下呢,李福月的一番话,每一个字都正好戳在李老汉的脊梁上。
“既然阿爷急着要走,我们也不便挽留了,只是以后,还请阿爷也心疼心疼我爹,不要偏心到了心窝子里,还要特意来戳我爹的痛处。”李老汉就当是是没有听见,急匆匆地离开了,像是条灰头土脸的败狗。
李树看着李老汉两人的背影,最终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事情似乎就这样的掀开了篇章。
李家一家人在盘鸣城安定下来后,起初各个方面,还是挺习惯的,伙食还可以自己来做,但是听不懂这边的方言就有点难受了,刚开始的时候,于氏端着自家的板凳,到主道边上的几户人家串门,大娘们没什么事情做时,也喜欢聚在一起谈天,于氏就跟二十一世纪学外语的学生一样,很是认真的去听,半个月下来,也会说一些了,而且也凭此成功的打入了大娘交流区内部。
于氏对于自己取得的结果很是满意,时不时还要在李树这个之前也听不懂的人面前炫耀,李树面上只说学方言有什么用?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私底下跑到城里的茶馆里去,听那些大爷们谈天说地,暗自苦练方言,李家的三姐妹都是清楚的,也偶尔拿出来姐妹间说说笑笑,也并不戳穿自家老爹。
这些天,李福月除了和苦死人的安胎药斗智斗勇之外,就是围观李苗月教小知微学走路,虽然这几个月都是在长途跋涉,但是小知微却是吃好喝好,被李苗月照顾的很好,小短腿也越来越有力,只是这孩子很倔,就是不肯把脚沾到地上,一旦李苗月抱着她往地上放,小知微两条小短腿就缩得老高,就是不肯放下来,每当李苗月试图教小孩子下地,李福月都守在旁边看乐呵。
“你呀,我都快被她气出病来了,你还笑是吧?”李苗月汗水都出来了,没好气地看着李福月,李福月摊摊手:“二姐,你也莫要着急嘛,这事儿急不得的,这还得小知微她自己愿意才行啊。”
“要等到她愿意?那岂不是人家同龄的孩子都会跑了,她还赖在大人怀里不肯下地呢!难道你想要一辈子都不下地吗?是吗?”李苗月在小知微滑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小知微还当她是在和自己闹着玩呢,笑得更高兴了,两只圆圆的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李苗月无奈:“你还笑呢,你以后准跟你小姨是一派的。”
小白澈也在旁边看着不肯下地的小知微,突然炫耀般的看着李福月,像是在说:你看,我会走路,但是这一只小孩子却还不会!
这下换李福月哭笑不得了,走到小知微面前小心地蹲下来,摸了摸小知微的小短腿:“知微的小腿有劲儿,正常走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估计就是从柳风村一路赶到这盘鸣城,这孩子要么是被人背着抱着,要么就是躺在床上睡觉,根本没有需要下地的时候,所以这孩子才不肯沾地。”
李苗月点头:“唉,我估计也是这样。”
李福月思忖一番,方道:“对了,我来画一个模板,让爹用木匠手艺给造出来吧。”李福月不含糊,直接取了纸笔过来,李苗月抱着小知微过来好奇地看着:“福月,你这是要画什么?”
李福月照着记忆,在纸上勾勒成型:“姑且叫它学步车吧。”李福月在记忆中的形状进行了修改,模样简单粗糙了很多,相对的,制作起来也就没那么复杂。用木头来做外表,容易摩擦的地方就用细腻的软布和来填充。
李苗月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倒是个好东西,知微好奇心重,要是喜欢玩儿,说不准玩着玩着的就能走路了,小妹,还是你机灵。”“只是以前看到过的闲书里面记载过的内容。”
在李树从茶馆回来后,听过两姐妹的话,很快就投入了制作学步车的工程之中,他太久没有用过木匠手艺,现在正好是手痒的时候。小知微果然对学步车很感兴趣,她坐上去,但是不肯用自己的脚沾地走路,想要李苗月给她推车,李苗月狠了心要让她学走路,自己不去推,也不让陆原他们去推。
两母女就这样僵持着,小知微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哭的伤心极了,刚开始是干嚎,到后头眼泪水还真被嚎出来了。到最后,小知微发现李苗月双手抱胸的看着自己,不像往常那样很宝贝的来哄自己,小知微瘪了瘪嘴,有些委屈,但是看到母亲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小知微止住了哭声,一边打着嗝,一边尝试着将脚探到地上,小短腿一蹬,小推车就这样滑出去了,小知微的表情从刚开始的委屈巴巴,开始变成了新奇,到最后就像是个小疯子一样,在小院落里滑着车玩儿。
李苗月看着,心里也是高兴,几天下来,小知微不再抗拒脚沾到地面后,学走路的进程跨进了一大步,李家三姐妹都没有怎么出门,光是围着小知微和小白澈两个小孩儿转了。
而一件事情的发生,将李家二房才平静下来没多久的生活给搅起了波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