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颤动,那双明亮的清眸微闪,面容神色微变,心里却惊起了偌大的波澜。
慕瑾川说为了她……
她心口触动了下,有股异样的情愫涌动。
楚洛苡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强忍着压了下去。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许久,楚洛苡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十分清楚。”慕瑾川缓缓开口,面容俊美非凡,五官棱角分明,深刻凛冽。
“这个……”楚洛苡咬了咬唇,脑海里飞快思索着,手指紧紧捏着茶盏,几乎要捏碎似的。
缓而,她笑了笑,道:“这话我当做没听到,你也当没说。咱俩还是最好的朋友。”
语气轻快,云淡风轻。
慕瑾川剑眉微蹙,解释,“我没有……”
“好了,不用说了,喝茶吃点心,听书。”楚洛苡直接打断慕瑾川的话,为他倒了盏茶,将点心碟子往他手边推了推。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慕瑾川有点奇怪,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看来以后要给慕瑾川再开点清心寡欲的方子。
不管慕瑾川如何说,她日后是要离开瑾王府的。
天大地大,何处都比瑾王府要清闲自由的多。
这时,说书人从二楼出来了。
他一袭青衫,站于二楼案前,案上摆着一块棕黑色的醒木。
“啪!”
一声清响,茶楼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
'那日说及瑾王妃楚洛苡,咱们继续。”说书人声音清晰朗落。
一字字落入楚洛苡耳中,
她不由得诧异。
瑾王妃楚洛苡?
那不就是她?
她有什么好说的?
正在疑惑间,说书人的声音逐渐响起。
“不得不说咱们的瑾王妃有手段,不仅逼着楚侯爷求来赐婚圣旨,还顺顺利利嫁于咱们的瑾王殿下。瑾王是何等人也?圣上最宠爱的王爷,英俊不凡!”
听到这里,楚洛苡疑惑更甚,她逼着楚胜求赐婚圣旨?
她怎么不知道?
楚洛苡询问的看向慕瑾川。
慕瑾川颌首,供认不讳。
当初的确是楚胜求来的赐婚圣旨,而他也的确需要个蠢笨的王妃,便应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大婚之夜他听司纯的贴身丫鬟禀报,楚洛苡要她离开王府,再加上司纯哭哭啼啼,一时乱了心神。
还差点失手杀了她。
想起来慕瑾川颇有些庆幸。
楚洛苡才不相信,虽然原主没给她留下赐婚之前的记忆。
但就凭着原主在侯府的地位,楚胜怎么可能为了她去求旨赐婚,更何况,她穿过来的时候,可是差点被慕瑾川掐死。
这个仇,她还记着!
若非她懂医术,估计现在就没命了。
想及此,楚洛苡对慕瑾川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好感瞬间下降到了最低点。
说书人还在继续。
“话说月侧记为瑾王心上人,温柔贤淑,待人和善,堪为瑾王府主母。而咱们的瑾王妃刚入府,便要除去月侧妃。”
他这话还未落,茶客们忿忿不平。
“这楚洛苡凭什么?我听说月司纯还是瑾王恩师的遗孤,她不就是丞侯府嫡女?除了身份,还有什么能压过月司纯?”
“你不知道了吧,楚洛苡有手段,据说前段时间的百宴,她可是瑾王护到心尖上的人。”
“呵,她楚洛苡算什么?月侧妃端庄贤淑,瑾王没眼光。”
“像她这种心狠手辣,奸诈狡猾的女子,就应该被休掉。”
周围尽是茶客为月司纯抱不平的话,句句落入楚洛苡耳中。
她心里冷笑。
月司纯还真是有手段,把茶楼的说书人都收买了。
慕瑾川面上不好看,冷冷瞥向说书人。
周围温度骤降,明明是和煦的春日,竟透着冬日的严寒。
缓而,说书人感到透心的寒意,不由得瑟缩。
怎么回事?
今日天气也不错,怎么有股子凉风。?
“你的侧妃还真是温柔贤淑。”
楚洛苡冷笑,不悦道。
慕瑾川抿了抿唇,解释道:“我派人去调查看看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自己不清楚?”楚洛苡没好气的问道。
“除了你那心地善良的侧妃,还有谁能散布这些谣言?“她冷声道,言语中隐隐夹杂着怒气。
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生气的不是这些谣言,而是慕瑾川故意装作不懂。
他明明知道是月司纯做的,却不愿意相信。
就这么维护她?
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唯她不可,现在又想着月司纯。
果然是狗男人!
渣男!
楚洛苡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好几遍。
“我让白术去查一下,若是她做的,我定然会给你公道。”慕瑾川按着性子温声哄道。
自从碰到楚洛苡,他的性子不知道变了多少。
他何曾这般低声下气哄过女子?
楚洛苡哂笑:“我倒要看看你若查出来指使之人,倒要怎么处置?”
说书人的话断断续续传来。
“月侧妃多次忍让,冬寒之时,为使王妃消气,不惜长跪不起,甘愿受罚。说起咱们的月侧妃啊,那性情可真是温柔善良,平日里对王府下人关爱有加,广得民心。”
“广得民心?”楚洛苡顿觉好笑。
她还真有脸说出来。
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当初她的贴身侍女芍药,生生被她灌了毒,若非她拖那么久,芍药何至于毁容?
以至于被送出王府?
茶客们才不深究那么多,说书人说的是什么,他们就相信。
说到月司纯身娇体弱,还要在寒冬之日责罚。
众人瞬间怒了。
“难道就没有人能责罚那楚洛苡?王爷也不管管,好歹月司纯是他青梅竹马,十多年的感情呢。”
“楚洛苡自入府,便将瑾王迷得神魂颠倒,他哪里能想得起月司纯?“
“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亏得瑾王能看上眼。”
他们的话愈加污秽,将楚洛苡贬的一无是处。
楚洛苡早已习惯这种话,本可以不在意,但一想到是月司纯散布出来,而慕瑾川还处处维护,她心里就一阵恼火。
正在两人争执间,说书人被掌柜叫走了。
“怎么走了?”
“这不是刚开始吗?先生怎么走了?”
一见到说书人走了,茶客们顿时不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