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点到为止,郭靖也输了这场比武。
郭靖右脚一踢自己的左脚脚踝,整个人斜躺一般的侧翻,单手撑地,腿如旋风,连踹完颜康数脚,将他逼退。
同时章法调整,开始以掌法为先,拳法为守,攻势由明转暗,积蓄威能。
完颜康手中无剑,实力无法完全发挥,便觉得浑身不得劲。
忽然有人提醒道:“剑者锐也!你的手再往前进一指,手中便有了剑!”
完颜康闻言,原本凌厉的爪法一收,并拢剑指,指尖透出丝丝缕缕阴寒的剑气来,竟似要以剑气化剑,与郭靖厮杀。
“何人出言干扰比武?”朱聪先是向全真教的方向看去,见他们都是面色如常,便又扫了一眼整个楼上楼下的观战者。
“是我!”楼上一人站在了围栏前,冲着江南七怪的方向点头。
有人叫出了此人身份:“陆地神龙,言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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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中武林名宿铁骨墨萼梅念笙的三个徒弟,都不是好东西,但却都武艺不凡,算是得了部分真传。
其中以言达平的武功最为出色。
此人的剑法之高明,在江湖上也排得上号。
朱聪见确定不是全真教的人干扰比武,便也只能环视一圈周围后,抱拳说道:“诸位!比斗中的两位,都是我等子侄,无论结果如何,我等都欣然接受,也烦请诸位莫要再出言干扰,影响了比武的公平。”
这话说完,朱聪便复不再言语。
场中的战斗,此刻也因完颜康以指化剑,而再有了变化。
郭靖与完颜康的比斗,又陷入了互有攻防的纠缠,只是方才郭靖大开大合被剑锋割破了手背,如今满手是血,倒似乎显得像是落入了下风。
比斗之间,丘处机全程不发一言,似并不在意,却又似魂飘天外。
实则,他确实是临时遁走了元神,将元神放飞到了嘉兴城的府衙大牢之中。
······
大牢深处,丁典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又瞧了窗外,那窗外不远处的阳台上,摆放着的菊,依旧开的漂亮极了,像极了那个总是淡淡微笑着的姑娘。
他便又多贪婪的瞧了几眼,然后缓缓的闭上眼,调整呼吸,运转真气,维系生机。
“你不想出去吗?”一个声音在丁典的耳边响起。
以丁典的武功,与神照功的玄妙,哪怕他被穿了琵琶骨,想要越狱而出,其实也并不难。
“不想,只要能看着她安好,我便心满意足。”丁典平静的回答道。
他没有瞧见周围有人,也没有感觉到多余的呼吸声,听到这声音,依旧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听。
毕竟被关了近十年,寂寞的时候,能听到一些内心里的声音,再正常不过。
他都习惯了!
“那如果她已经死了呢?”这个声音问道。
“不会!她每天都会在阳台上摆一盆菊,就是为了告诉我,她还活的好好的。”丁典笃定说道,不知是在加强信念,还是在逃避现实。
“你亲眼看见了吗?你只瞧见了,可曾瞧见人?”声音继续说着,显得讨厌极了。
“有便有人!有便有人!有···便有人!”丁典喃喃个不停,摇晃着身体,将穿过他琵琶骨的锁链震的哗哗作响。
“好好好!你说有便有吧!”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见见她?”
“她已经等了你十年,你还要让她再等你多久?”声音逐渐远离,丁典低头,满脸胡子邋遢的脸上,分明挂着泪水。
人是活着,还是死了,他能不知道吗?
好几次他看见那菊的叶子枯黄、瓣凋零,过几日便重新换了一盆,他便知道那个姑娘早已不在了。
他能走得出眼前的牢房,能走得出心里的牢房吗?
但是,那声音留下的话语,却又在丁典的脑中不断的回荡。
他不想再去见见她吗?
哪怕只是,冢中枯骨。
“我该出去吗?”
“我该,出去的!”丁典喃喃说这话,哗啦啦的摇晃着锁链,猛地一震!
嘎嘣!
成人胳膊粗细的锁链,从厚厚的墙体里,被硬生生的抽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