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这鸡贩子的智商有问题。
这年头有骑自行车的干爹吗?
骑自行车的干爹能养得起干女儿吗?
我对鸡贩子的怒视不屑一顾,抖了抖手头的六张大钞,“快点收钱,我们赶紧回去呢。”
鸡贩子又怒视我一眼,怎么看他的眼神都是羡慕嫉妒恨那种,我的痛苦他怎么知道啊。
“这鸡我不收钱了,免费赠送!”鸡贩子一咬牙一跺脚,“小美女,你就帮我治治吧。”
“我又不是医生,不会治病。”冯甜继续钓他,“你还是多去几家医院吧。对了,你掐自己左手虎口一下,是不是眼前一黑?对了,你掐自己的眉心一把,扭头往肩上看一眼,有什么东西?”
鸡贩子伸手掐了自己两把,又扭头往肩上看了一眼,立刻脸色大变,那腰弯得,快给冯甜跪下了,“小美女,不,小神医,求你救救我吧,大医院我都跑多少家了,钱了也不少就是检查不出这毛病来。对,对,我付诊费,不让你白冶。”
“哎呀,我干爹不让我随便给人治病呢,诊费收少了,回去他打我……”
靠,她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啊!
我赶紧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你胡扯什么,别说了,赶紧回家吧,鸡不买了!”再让她乱扯下去,鸡贩子弄不好要报警了。
她这莫名其妙的黑我难道是发神经?
鸡贩子赶紧拉住我的手,“大哥,我错了,那鸡我白送,诊费要多少,我都给,你就让你干闺女给我治一下吧,求求你了。”
一四十多胡子拉茬的大叔管我叫大哥!
我身上一阵恶寒,看着冯甜说:“那你给大叔治一下?”用眼神示意她“差不多就行啊别再胡闹了”。
冯甜撇了撇嘴,“成,看你小本买卖不容易,收你十万块吧!”
鸡贩子大吃一惊:“十万?”声都颤了。
我也觉得冯甜太黑了。
人跟人不一样,鸡贩子这种小生意人跟黄胖子比不了,所以宰黄胖子五百万我没意见,但宰这种小生意人十万块,那可就有点过了。
我干咳一声,“这个价是不是……”
冯甜做可怜状,“干爹,我知道错了,你别找我,我也是看他小本经营不容易才少收的。那要二十万行吗!”
靠,这小妞太尼玛黑了!
鸡贩子扑通一下就给我跪了,“大哥,十万吧,再多我真拿不出来了。”
我这个纠结啊,对他说:“其实用不着这么多的,你给个……”
“别,十万,就十万!”鸡贩子惊恐万分,都不让我再说话了,掏出手机拨过去就吼,“给我送十万块过来,干什么?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等着救命啊!”
等送钱的工夫,鸡贩子也没闲着,把那六只公鸡揪出来,用绳捆好脚,两只装一袋,整齐地挂到我自行车上,还细心地绑了又绑,确认不会掉下来。
等他绑完鸡,钱也送来了。
送钱的是他老婆,拎着包进来就问他倒底怎么了。
鸡贩子把他老婆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还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他老婆脸色立刻就变了,二话不说把钱塞给鸡贩子。
鸡贩子转过头把包递给我,“大哥,你数数吧,看数对不对。”
“不用了……”我一摆手,想大度一下,冯甜就小声说,“干爹,你可不能当面不数,回头就说人家钱没给够,说好十万,就拿一万,上次那家都快让你给逼跳楼了……”
鸡贩子脸色大变,立刻把包拿过去,掏出十叠扎好的百元大钞,又拿出验钞机,和他老婆每叠都过了一遍。
十万块不多不少。
冯甜这才说:“其实你这个毛病好治。壁尘二钱、苍术三钱、精铁木炭灰二钱,合水煎,两碗水煎成一碗,每天十二点整服下,连服七天就没事儿了。要是七天之后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来找我们。”说完留了我的电话和我的住址。
鸡贩子两口子千恩万谢,把我们两个送出来,我在前面去推车子,就听鸡贩子的老婆小声对冯甜说:“小妹子,看你也是个可怜人,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别的帮不上,帮报警还是没问题的。”
我当时就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