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铭很是无语,不想理会这个茬,转换话题道:“以裴相公的秉性,怕是来到荆湖之后,还没去过江陵府吧?”
“嘿!”“江陵?富贵之地,有甚好看的,不看也罢!就是荆湖北路真的旱灾了,真正受苦受难的,也不过是那些穷乡僻壤的苦哈哈!”
裴相公很是豪迈,但他身后的大儿却是满脸愁苦,哀怨道:“孙叔,你是不知。小侄与家父,乃是刚从西北迂回过来的,整日的餐风露宿不说,还饥一顿饱一顿的。
在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吃不消啊?”
想他裴如玉,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何时遭受这种磨难?
哪吃过这种苦头?
看看他这浑身上下的,破破烂烂的也就不说了,还哪里都是土丘丘的,仿若山沟沟里的愣头青年!
哪里还看得出有丝毫俊俏美男的模样?
他一边哀怨的说着,还不停的朝孙延铭挤眉弄眼,期望他能帮自己说句好话。
孙延铭见状,十分的好笑,看他那副狼狈模样,实在有些忍俊不禁,遂笑着摇了摇头,开口劝说道:“最近,这江陵城可是热闹非凡。
听说,有两家酒楼分别挂出了两幅绝对,说是能对上下联的,免费吃喝一年。
然而,眼看时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遍数整个江陵府的文人学子,竟然没有一个能对上来的!
是以,有人召集了整个荆湖北路的文人学子。据说要开一场盛大的文会,誓要对上这几幅下联!
某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定然也要去凑凑热闹!”
此事,早就传便整个荆湖北路了,已经成为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无论是锦衣玉食的富豪,还是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都在一旁乐得看笑话。
这些个眼高于顶的文人,整天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的,居然也有如此吃瘪之时…
难得呀!
而阑衫青年裴如玉,自然也早就听说了。并且,更是因为那四幅难于上青天的对联,接连几天都睡不好觉。
他也想对上来,他认为以他的真才实学,肯定能够对上来,但现实却是啪啪啪的打脸!
生疼!
此时此刻,又听闻孙延铭如此说,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江陵城。
好生的洗漱一番,换上一身干净衣衫,睡上一个踏实觉,然后再美美的饱餐一顿…
那才是他该享受的生活。
可现实却是,
裴相公不屑一顾的摆手道:“那个劳什子的文会,决然是那些商贾在背后搞的鬼!充满了虚伪与铜臭,不去也罢!
还有那些所谓的文人,荆湖北路大旱了,他们看不到?说是钻在屋舍里,一心只读圣贤书!
可参加这个虚伪的文会,就不耽误他们读圣贤书了?
不知所谓!”
完了…
再见了江陵…
裴如玉顿时面如死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