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天边霞光乍泄,柯年便已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蹲在家门口鼓捣他的球鞋。
“年年,今天又要去你那个什么俱乐部啊?”柯母觉浅,被儿子下楼的脚步声惊醒后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身来到客厅,望着墙上的挂钟抱怨:“这还不到六点半,哪个俱乐部这么早开门?在家吃了早饭再去吧啊?”
“今天……今天我是跟一朋友约好了去邻市看比赛……”柯年系好鞋带站起身,推开家门心虚得不敢直视母亲的目光。“早餐我在车上吃,你进去再睡会吧,我走了啊。”
“承谦下午就回来了,你记得回来时去跟他……”柯母话还未说完,门口儿子就已不见了踪影。防盗门自动落了锁,柯母无奈地挽起头发走向厨房,嘴里嘀咕道:“这孩子,小时候成天跟在人身后杜哥长杜哥短的,现在听见承谦要回来都没反应,果然是长大了。”
大约一小时后,柯年提着几屉小笼包来到了袁闻锋居住的小区。这一片大多都是待拆迁的楼房,周围设施不如市中心便利,最近的早餐店与便利店都离这里几公里远,唯一的好处就是租金便宜。
周末这个点儿老旧的小区里多是些围坐在一起下棋喝茶、晨练的大爷大妈,见着个壮壮实实的年轻小伙子免不了侧目多看几眼。柯年在他们打量的目光下也不觉得尴尬,一路上笑呵呵地不知对多少人道了早安,惹得打量他的大爷大妈们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笑一笑也不再关注这个陌生面孔。
柯年在小区里七拐八弯走了十来分钟后总算按着袁闻锋给的地址找到了正确的单元楼。走到袁闻锋家门前,柯年又略显紧张地抓了抓自己短短的额发,往手心里哈了口气确认嘴里没有异味,这才拿出钥匙捅开门锁,换鞋小心翼翼地进了门。
只有六十多平的小屋里弥漫着小米粥的清浅香气,厨房方向传来滋滋啦啦的油爆响声,伴随着煎蛋的香味在空气中肆意飘荡。
这间屋子阳台与厨房相连,外头的阳光能透过阳台直直地洒在正在做饭的袁闻锋身上。
正值而立之年的男人裸着上身,嘴里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一手抱着熟睡的孩子一手拿着锅铲熟练地给锅里金灿灿的煎蛋翻了个面,孩子小小的身体依靠着他鼓鼓囊囊的肱二头肌与胸肌,头偎着他结实的肩膀,双目紧闭,表情满是信任与依赖。即便是以这样随意放松的姿态站着,男人腰腹上八块腹肌都清晰可见,他下身套着条松松垮垮的灰白色棉质运动裤,毫无版型的长裤硬是被袁闻锋一双大长腿衬得像是从哪家时尚杂志封面扒下来的一般。
在暖黄阳光的包裹下,袁闻锋浑身似是刷了层蜜蜡似的。他五官生得刚毅硬朗,连眉尾那道长疤形状都锋利似剑,低头看向怀里熟睡的孩子时神情是与他整个人气质相悖的温软柔和,然而这一丝母性光辉放在这样一个不论性格还是相貌都称得上纯爷们儿的袁闻锋身上非但不让人觉得违和,反倒为他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性感。
柯年扒着厨房的门框呆呆地望着袁闻锋,一想到这样的人成为了自己的恋人他便克制不住地痴笑起来,连袁闻锋什么时候关了火走近自己也不知道。
“看够了吗?”袁闻锋伸手在柯年圆润的鼻头上捏了一把,看着人面颊红红一双圆溜溜的狗狗眼直愣愣盯着自己,不由失笑:“偷窥狂啊你。”
“袁哥……”柯年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又有些尴尬又美得不行,眼神四处游移,看见袁满额头上印着卡通图案的退烧贴才冷静下来,又发现袁闻锋青黑的下眼圈,心疼地抱过孩子问:“小满还在烧吗?是不是又闹了你一夜啊?要不然我送他去医院吧,你先歇歇。”
袁闻锋接过柯年手中的小笼包,面露疲色摇头道:“凌晨退烧了,刚刚吃了东西睡下,再看看吧。”
柯年把孩子抱到卧室,拉上窗帘后动作轻柔熟练地把袁满放在床上,摸着他柔软的白发心中叹息。袁满遗传了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的白化病,雪白的肌肤与淡色瞳孔在年幼的孩童眼中是恐怖的标志,因此袁满无论走到哪里总会受到同龄人的孤立。
而就在前天,这种孤立行为升级成了欺凌。袁满班里的某个小孩子看中了他的玩具,向袁满索要不成便把他推进水池,幸好水池不深老师就在附近,袁满被及时捞了上来,但还是因为惊吓过度发起高烧。
柯年得知消息后立即翘课了赶过去,就怕袁闻锋气急下手失了分寸闹出人命。但出乎预料的是袁闻锋并没有跟那孩子蛮不讲理的家长动手,只是咬牙忍着怒火抱着袁满去了医院,听医生说袁满身体没有大碍以后也不提索赔的事情,也拒绝了柯年想用网络曝光的手段替他们出气的想法。
——袁满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
袁闻锋似乎是抱着这个想法接受了那家人虚伪的道歉,忍耐着脾气息事宁人。
对于袁闻锋的过去柯年了解得还不多,两人独处时袁闻锋对这个话题表现得十分抵触,尤其是关于袁满另一个父亲的事情几年来袁闻锋只字未提,柯年不想去触他的逆鳞,只试探着问过一遍没得到答案之后就没再提起。
直至今日,算起来距离袁闻锋答应与柯年交往已有八个月了,柯年还是只知道袁闻锋父母早逝,过去似乎是某个黑帮组织里的人,除此之外再无更多。
“出来吃饭。”
男人低哑的声音传进柯年耳朵里,撩得他一愣,随即给袁满盖了层薄被后起身走出卧室。
袁闻锋屈着大长腿坐在低矮的板凳上,将属于柯年的碗筷摆放整齐,扬手招呼他吃饭。
柯年小跑到茶几前坐下,捧起碗看着袁闻锋一口一个小笼包,心脏被欣喜满足撑得满满当当。他想着无所谓,反正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反正眼下他就在自己身边,只要他喜欢自己,孩子也喜欢自己,这就够了。
两人喝粥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小笼包伴着煎蛋与拌黄瓜,不多会儿锅里清甜的米粥就见了底。
柯年殷勤地收拾了碗筷拿去厨房里洗,袁闻锋也不阻拦,长手长脚地瘫在唯一的旧沙发上合上眼养神,意识在叮叮当当的洗碗声中逐渐松懈下来。
待柯年再出来,沙发上的袁闻锋呼吸均匀绵长,已经沉入梦乡。
柯年轻手轻脚地走到袁闻锋身旁就地坐下,凝视着他的侧脸呆了半晌,没忍住伸长脖子在袁闻锋脸上落下一吻。原本他是想浅尝辄止,但欲望如开了闸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咆哮着催促柯年再多触碰他一些,再多一些……
于是青年丰润的唇走过袁闻锋的下颌一点点印上他的薄唇,柯年惦念着袁闻锋缺觉不敢用力气,蜻蜓点水般触碰他的肌肤,鬼鬼祟祟的动作连柯年自己都觉得像极了猥亵犯,心中生出些罪恶感。
——可他们是情侣啊!互相表过白的那种正牌情侣!
一想到这里柯年又理直气壮起来,自我催眠似的呢喃:“就一下,再一下,再轻点就不会弄醒了……”柯年说着,一抬头视线与袁闻锋对了个正着。
袁闻锋眼睛黑漆漆的,盛着点点星光,含笑道:“可是我已经被你吵醒了,发情的小狗崽。”
柯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想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个不那么下流的理由却一时想不出说辞,嘴巴里支支吾吾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听上去倒确实像极了小狗乞食时的呜咽。
青年这幅模样惹人怜爱同时也让人想要再欺负欺负他。
袁闻锋撑起身,伸手抚上柯年多肉的耳垂暧昧地揉捏,俯视着他刻意压低嗓音问:“想跟我上床了?”
“……”柯年一如既往地羞涩且诚实地点头。
“你知道该怎么做。”
窗帘拉上,卧室门也被扣住,通往阳台的推拉门紧紧关合,一丝不肯泄露屋内春光。
来之前柯年就已经自觉做好准备工作,他一丝不挂地坐在略显狭窄的沙发上,双手把握着自己的双膝,将下身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袁闻锋眼下。
青年放松下来的软弹肌肉微微抖动,连带着两腿间颜色干净笔直挺立的粗屌也在袁闻锋手中不停跳动,后穴里夹着的按摩棒沾满润滑液,晶亮的水渍附着在柯年麦色的腿根阴茎上。
为了不使声音泄露吵醒孩子,袁闻锋给柯年带上了红色的口球。这招效果不错,即便是爽到两眼翻白柯年也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喘息,令袁闻锋也没了顾忌,抓住按摩棒将顶端对准柯年穴里的敏感点,动作粗野地抽插。但嘴巴无法闭合的后果就是唾液控制不住胡乱往外淌,柯年被快感逼出的泪水混着汗珠唾液流下去都能打湿他的胸膛,整个人看着十分淫靡。
袁闻锋吐出口中被咬烂滤嘴的香烟,俯身亲了亲柯年的额角,吩咐了一句:“忍着不许射。”随即低头含住柯年的阴茎吞吐舔舐。
柯年瞪大眼瞧着袁闻锋把自己的性器舔得啧啧作响,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头脑一蒙下腹一热登时就射了出来。
袁闻锋猝不及防被他射了一嘴不禁有些恼火,抬头刚想说话就被柯年慌乱地拿纸往脸上擦,看着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跪坐在自己面前也就没了脾气。
“你这样……我怎么忍得住。”柯年摘下口球小声抱怨。
“那还是我的错了?”袁闻锋故意沉下脸逗他。
柯年赶忙摇头,又戴上口球甘愿认罚似的跪得板板正正,他屁股里还插着按摩棒,这样一看跟迫不及待的受虐狂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