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车站挤满了人,叫卖的小贩,戴花的小姐姐,行走江湖的侠客,还有即将离家求学的游子。
自开国起,科技革命席卷大唐,新旧制度更迭,时代飞快进步,造就了如今欣欣向荣的景象。
江锦身穿一袭青衣,长发被高高扎起,一根红绳紧紧地固定住,背上背着一小包裹行囊,他在等译车的到来。
身后是紧跟过来送别的村民,江家三兄妹没了父母以后,都是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跟村民们感情深厚。
如今江锦考上了国子监,是全村值得高兴的事情,都说江锦是文曲星下凡,连最高学府都能考上,实属光耀门楣。
黑色的译车,喷着长长的烟雾,像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的驶入站口。
头戴簪花,身穿深蓝制服襦裙的小姐姐拿着喇叭对着人群喊:
“火车就要进站了,请各位旅客注意安全,站在黄线内......”
江锦转过身跟各位村民依依惜别,此次到长安城,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江锦有些伤感,嘴里有说不完的千言万语。
一个穿着粉色绣花襦裙的小姑娘笑嘻嘻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副金丝框眼睛镜,趁江锦不注意给他牢牢的戴上,水灵灵的眼睛对上江锦疑惑的神情,哈哈的解释道:
“哈哈哈,我好不容易在杂货铺买到的,哥很适合你,在国子监装斯文点,给我找个超级有才学的嫂子回来!!”
无奈的推了推眼镜,轻点江玥的额头,江锦笑着摇摇头:
“你呀,净想些有的没的。”
译车稳稳的停靠在站台旁,要下车的旅客,都有序的下车。
这时候改分别了,江锦看了眼江玥身旁的自家小弟,江书比江锦小两岁,性子十分沉稳,办事妥帖,尽管这样江锦还是放心不下:
“照顾好自己,小妹就交给你了。”
见江书重重的点头答应,江锦也稍稍安心的上了译车。
汽笛声轰鸣,前方吹起哨子,译车启动,继续它漫长的旅程。
江锦站在车窗旁,冲他们再挥挥手,高呼道别。随着站台上人影越来小,故乡的一切不断地远去。
译车里边十分热闹,什么样的人都有,服饰各异。天南地北的陌生人,因为这辆小小的译车而相遇,真是很奇妙的缘分。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江锦注意到前方坐着一位黑衣侠客,侠客头戴台笠,手持佩剑,腰戴玉佩,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分外的潇洒肆意。
江锦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位侠客给他的感觉,忍不住多看两眼。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对面多了三个戴墨镜的小姐姐。
小姐姐手持锦扇,妆容精致,相互间窃窃私语像是交谈着什么小秘密,有个小姐姐时不时偷瞄江锦一眼,模样羞怯似乎是在看心上人。
剩下两个小姐姐相互推让,话语中带着鼓励,示意姑娘去向前搭话。
最后姑娘鼓足勇气,拿着锦扇遮住半张脸,支支吾吾的朝江锦询问道:
“敢,敢问公子贵姓。”
“贱姓江。”
江锦对姑娘行了一礼,回道,装作没看到姑娘羞红的半张脸,故意将袖子藏着的鸳鸯手帕露出。
心细的姑娘自然看到了手帕上的那两只鸳鸯,神色黯然的坐回到位置上,摘下墨镜,双眼略有红润的和自己的小姐妹窃窃私语。
这块鸳鸯手帕是江锦一早准备的,曾今在逛墟的时候,就遇到不少姑娘对自己大胆热烈的求爱。
江锦有龙阳之好,自然不能做骗心的小人负了人家姑娘,经常解释也难免会厌倦,。
江锦心生一计,叫小妹为自己绣了枚鸳鸯帕子,常年带在身边,遇到姑娘求爱,便露出袖中的手帕,予以姑娘暗示。
抱着行囊,江锦闭上眼睛假寐,脑海里在和系统对话。
十五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位从不露脸的白衣侠客,身负重剑,武艺高超,为村民铲除山贼。
当时人人称赞白衣侠客是位英雄,为了仰慕英雄,江锦没少跑去白衣侠客面前晃悠,很快两人就混熟了,是对忘年交,经常以兄弟相称。
江锦经常询问白衣侠客村外边是怎样的风景,他从小没离开过小山村。
白衣侠客只是笑着回答:“很宽很广,数不清的人,说不尽的事。”
直到有一日,白衣侠客带他去逛墟,还看了译车......
那时候响着轰鸣声的译车,给予了江锦极大的震撼,内心对自由的渴望,期盼着有朝一日他自己也能造一辆译车,一辆能带领全村人走出大山的译车。
白衣侠客走后不久,江锦就生了一场重病,感染风寒来势汹汹,高烧不退。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熬不过冬,江锦却奇迹般的挺过立春,熬走冬天,生机便来了。
一场重病带来一个系统,一开始江锦还以为自己被什么邪祟附体,找了老道驱邪,甚至黑狗血往身上泼,都不见那系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