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裴陌的办公室门前，紧捏着文件的陆昀不知道脸上该用什么表情来打开面前的这道门。
甚至他都不能确定裴陌现在是否还在办公室。
见不到裴陌和被裴陌拒绝，陆昀一时也分不清到底哪个结果对他更令人绝望。
为了抑制住自己想要退缩的脚步，陆昀没再犹豫敲响了眼前紧闭的实木门。
“咚咚。”
木头发出的沉闷的敲击声像极了现在自己胸腔心脏快速跳动传出的共振。
“进。”
裴陌在办公室。
算了，都走到这一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陆昀推开办公室的门，还是决定直面这渺茫的希望。
———
“裴总，这是H市项目的收尾文件。”
陆昀像上次那样把文件小心地递放在裴陌办公桌前的区域。
“陆昀，你们市场部是有下班再交文件的传统吗？还是市场部现在清闲到连公司节奏都跟不上了？嗯？”
陆昀似乎是在看项目书，边说边翻动着书页。
“对不起，裴总，这是我的过失，这份文件的收尾工作是我负责的，是我拖累了市场部的进度。”
陆昀尽量诚恳地为自己的工作不足道歉，面上没什么异样，但是手心却为了接下来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话冒着冷汗。
没什么圆滑的说辞，过于诚实的道歉倒是让裴陌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这几个月自己去了底下的子公司视察，视察完毕后为了Z市公司才拿到手的项目又飞去了总公司开会，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在Z市，自然也就没见到陆昀，而最近的这个项目也确实重大，他还不至于为了多年前的私人恩怨去浪费自己的时间耽误公司的发展进度。
孰重孰轻，他还是分的清的，况且为了这么一个人影响自己的事业发展并不值得。
“嗯，下次注意，文件放下，你可以走了。”
裴总云淡风轻地结束了刚才的话题，他想看看陆昀是不是真的有其他的话要说。
如果有那会是什么呢，会是公事还是…私事。
裴陌手里仍然拿着项目书，却没再翻页。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浅浅的呼吸声。
“裴总，”
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陆昀终于说出了难以开口的话。
“我想求您一件事。”
完全放低姿态的话。
“公事还是私事。”
很平静的一句话，辨不出说话者的语气。
“私事。”
说出了第一句话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哦？以前的私事还没解决完，陆少还想说什么私事。”
裴陌放下了手头上的文件，好整以暇的看着几步距离内站着的人。
“我想问您借一笔钱，利息和期限您定。”
陆昀让自己忽略裴陌的弦外之音，只厚着脸皮说出了请求。
“噔噔。”
裴陌手指节不紧不慢地敲击着办公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借钱可以，但是以前欠的债得先还上。”
敲击声停止，裴陌给出了回答。
“怎么还？”
陆昀在裴陌表示出可以帮忙的态度后不加思索地询问出口。
“陆少既然说自己已经认识到了错误，那么我也就不提什么为难的要求了，”
裴陌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径直站定在微微低着头的陆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