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师叔遇到仇人了?不,要是在这里打起来我不可能听不见。难道说是厨房失火?不对,失火了我应该早闻到了。还是说师叔下山去了,嗯,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应该是下山了。难道是在山下遇到了歹人……”
“在想什么呢,表情这么可怕。”苏子婴端着一盘老醋花生和一道拍黄瓜走进来,“别站着了,赶紧坐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简凡仔细看了看苏子婴,确认好她没有受伤,在心中默默舒了口气,说:“没、没想什么。”
简凡来到与苏子婴相对的地方,他们二人互相给对方斟酒,互相给对方夹菜,彼此之间仿佛有说不尽的话语。酒坛里的酒在减少,两人的距离却在拉近,他们都喝得有点上头了脸上泛起了红晕。
“师叔,”简凡牵起苏子婴的一只手,说,“我今天有话想对师叔说。这话其实我已在心里默默说了几千遍,可当我真正想要对师叔说出来的时候,这默默说了几千遍的话,我却连一句也说不出口。”
苏子婴喝得有些醉了,笑着反握住简凡的手,说:“别怕,你有什么想对师叔说得话尽管说,师叔不会把你怎么样。”
“嗯,那我便说与师叔听。”简凡将碗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道,“我的父亲是个武痴,年少时他行走江湖做了不少善事,也给他积了不少好名声。我母亲出身于武林世家,她自小身体便不好,家里人对她百般呵护。她虽不常出门,但也听闻了不少父亲的英雄事迹。一次偶然相会母亲遇见了父亲,两人一见倾心。母亲的家族嫌父亲家世不好,以不能门当户对为由拒绝了父亲的提亲。母亲铁了心要嫁给父亲。母亲为了和父亲在一起,不惜偷了家族的武林绝学给父亲,也因此母亲被家族除了名。那时的母亲一心只想和父亲长相厮守,她可以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名利都抛弃掉。
“随着父亲在江湖上的声望日益扩大,他的武功也达到了他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即使如此父亲仍旧终日痴迷于武学,对母亲和我的感情却日渐疏离。终于,母亲再也无法忍受,她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家。一开始母亲和我还能找到肯让我们借宿的人家,可日子一久便没有人让我们借宿了。母亲也有去找活计做,那些人却嫌她是个病秧子说她天生不是干活的料。母亲找不到活做,只能靠从家里带出来的钱维持我们的生活。那些钱用不了多久就没了,我和母亲说我想去做点什么来赚钱,母亲却总拉着我不让我走。因为她相信父亲有一天会出现,把我们接回去。”
简凡苦笑着,说:“呵,师叔你听到这里应该会觉得我母亲有些痴傻吧。她不会武功,身体也弱。她经常会在夜里咳嗽,每次听着那声音我都会以为她要把肺给咳出来。这样柔弱的她始终深爱着父亲,为了父亲她什么都愿做。她之所以带我离开,只不过想唤起父亲对我们的爱,让父亲能多用些时间陪陪我们。但这对于我那狠心的父亲并没有什么用,他始终都没有出现,直到母亲病死的那一天他都没有出现。可母亲直到最后合上双眼的那一刻,她嘴里念叨着的仍是父亲的名字。”简凡说着又斟满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师叔,今日我对你说起我这些事,不是为了诉苦,是因为我既不想当父亲那样的抛妻弃子之人,也不想做母亲那样的为情折磨一生之人。为了证明我此话不假,我希望,师叔您能做我所爱之人,我会用一生来践行我的话。”
简凡双手紧握住苏子婴的手,并深情地望着她,希望能够听到期待已久的回答。苏子婴面对简凡突如其来的告白不知该如何作答,羞涩地低下了头。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简凡被那声音吵到了,他不想起来便用被子蒙住了头。
“客官,您还在睡吗?”客栈里的小二在外面探着头说,“如果您醒了麻烦去找一下掌柜的,他说需要您赔这扇门的修理费。”小二在外面站了许久,里面的简凡还是没有动静,“那我先下去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简凡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他看了眼桌子上昨天剩下的食物,又回想了一番,确认了阿肆昨晚并没有回来。简凡伸着懒腰心想:“看来那小子应该是走了,也好,省得再去想法子赶他走了。”
简凡收拾好行李后就下楼去了。陆杏儿对他没有兴趣,阿肆也终于从他这里离开了,所以,简凡觉得还是赶紧结账走人的好。
“大事情,大事情!”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店里大喊道,引得众人都看向他,那人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刚才看到了城中贴得告示,前任武林盟主简羽宏病死在苍泽城的家中,他钦定的新任武林盟主不久要在临渊城举行武林大会,并诚邀请各路英雄好汉前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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