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烨照例叫苏子婴起床,但他来的时候苏子婴已经起了,并且已绾好了头发。
“怎么今日这么早就起了?”林烨问。
“这几日我都没能好好练功,所以特意早起练功,活动活动。”苏子婴来到林烨面前,显摆着自己绾好的头发,“怎么样,我今天绾得还不错吧?”
“嗯,很好。”林烨话锋一转,问,“你昨天出去做什么了?”
“哦,这不是快到师父的祭日了嘛,我到街上逛逛看有没有能买给师父的,只可惜没一样好东西。”苏子婴看了眼林烨的腰上挂着的白壁,“啊,大师兄,你这什么时候得了块这么好看的白壁,能借我几天吗?”
苏子婴知道自己这话转得僵硬。
他经过昨晚一晚的考量,比起从林烨这里偷走这块白壁,显然还是直接跟林烨用借得比较好。
见林烨迟迟没有回应,苏子婴心想:“我果然还是太心急,这方法看来行不通了。不过,已经打草惊蛇了,再偷只怕会更难。”
“大师兄不想给,便不给吧,我等出去自己买一块。”苏子婴失落道。
林烨却牵起苏子婴的手,把那块白壁放到苏子婴的手中,说:“你想要的,我怎么会不给你呢?它对我很重要,你要好好保管它。”
“嗯,我会的。”苏子婴开心的对林烨道。
晚上,苏子婴独自来到地牢附近,看着守在石门前的侍卫。他用拇指转圈摸着手中的白壁,心想:“大师兄这么轻易的就把它给我了,想必有诈。不如缓几天,等他疑心没那么重了再去看。但是,昨天那个带面具的男人的话,分明就是在告诉我,这地牢里一定有什么必须要我亲自看到。”
经过再三考虑,苏子婴还是决定就在今夜去地牢一看究竟。
苏子婴轻咳一声,背着手来到地牢门前。
侍卫并未察觉到什么,恭敬地向苏子婴行了礼,并给了苏子婴一串钥匙。
苏子婴接过钥匙,挥手让侍卫退下。他用手中的白壁把石门打开,走进去后他又将白壁取下,石门应声在他身后缓缓闭合。
地牢里十分阴冷昏暗,一路上不断有老鼠窜过,还有虫子在墙壁上爬行。
苏子婴拿出火折子,谨慎地向前走。他来到一间牢房前,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具森森白骨,还有老鼠在其中穿行。
接着,他又来到了一间牢房,他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他看着那人身形觉得有些眼熟,上前隔着牢门把那人反过来,拨开那人脸上的头发。
那人看起来脏兮兮的,手臂上有抓挠过的痕迹,脸上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苏子婴立刻就认出来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是简凡。他把手上东西放到一旁,先试探了一下简凡的鼻息。见简凡还有呼吸,他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他扶起简凡,让简凡倚靠在墙上,又轻轻拍了拍简凡的脸颊,说:“醒醒,简凡是我,是我来了,快醒醒,我带你出去。”
苏子婴叫了简凡许久,简凡仍旧双目紧闭。
“唉,大师兄都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变成了这幅样子?”苏子婴蹙着眉,跪在那里,牵着简凡的手说。
“子婴……”对面的牢房里传来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是你吗,子婴?”
苏子婴起身来到对面的牢房,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看到老人,脸色一变,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子婴蹲下来,老人紧紧抓住苏子婴伸过来的手,浑浊的眸子难得闪烁起光亮来。
“你来了,子婴。”老人高兴道,“真好,你还和以前一样。”
苏子婴眼中噙着泪,温柔的目光看向老人,心中百感交集。
“对不起,是我害你变成了这样,对不起……”苏子婴忏悔道。
“你没有错,子婴,错得是我。是我老糊涂了,太贪心了,竟然信了那种话。”老人用手指拭去苏子婴眼角的泪水。
忽然,苏子婴听见身后有铁链拖动的声音,接着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说:“阿肆……”
苏子婴一听到简凡的声音,便回过身去。
简凡侧着身子,抓着牢门,正看着苏子婴。
“果然是这样啊,我果然是太过愚蠢了。”简凡自嘲道。
苏子婴回到简凡的牢房前,说:“你都知道了吗?”
“这些天我被关在这里,想了很多。有些事明白了,但有些还是不明白。”简凡捂着腹部,把身体向上挪了挪,他望着苏子婴,说,“也不知道你说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以现在就把一切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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