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说话，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要说出来哥哥才知道。”余川是想稍微刺激一下这人，好让人稍微乖些，并不是想看到这人在除了被他肏哭之外的情况下哭。
余若威哭得打嗝，鼻头都红了，断断续续的说：“我、我说了……呜……你又不会同意……你都说……说不该我管……说要有嫂子……”
余川看他这副样子，终究还是没忍住软了语气，干脆放弃再擦那根本擦不完的眼泪，改为拉住他的手，“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同意？”
“……”余若威用力回攥住他的手，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开口道：“不要、不要嫂子，好不好？”
“好。”余川点头，“还有么？”
“……不要见那个Omega。”
“好。”
余川回答得很快，几乎没有犹豫，余若威终于稍稍止住眼泪，“那……也不要穆子周……要哥哥帮我。”
“好。”余川无奈一笑，该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本来就没打算真叫穆子周过来，那么说只是顺势激一下这个坏心眼的家伙罢了。
“就这些？”
“还有……”余若威手捏得更紧，眼神飘忽起来。
“嗯，你说。”余川微微颔首，把玩着他的手指等他说话。
这次的等待比前几次都要漫长。
终于在余川忍不住要出声再次询问之前，余若威说话了。
声音很小，几乎是气声，可能蚊子的扰民程度都要排在他之前。
“……只……我……”
“嗯？”哪怕余川离得再近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余若威垂眸，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小时候你答应我，要和我结婚……还算数吗。”
他刚刚说的不是这个，余川听出来了，但还是回答他道：“当然不算数。”
余若威倏得抬起眼，嘴唇一抿，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想想就知道是哄小孩的吧。”余川挑眉，“这么大了还想当哥哥的新娘？”
“想……”余若威的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掉。
“欸，别哭。”余川哄他：“为什么想，告诉哥哥好不好？”
“……”
一个很幼稚，甚至是偏执无理的原因。
他还记得一个夏天的早晨，他被隔壁的热闹吵醒，看到好多人在笑着闹着，到处都绑了花花绿绿的气球，还贴上了红彤彤的喜字。
平时基本没交流的邻居，专门敲响了房门送来了一把齁甜的糖。
他当时可能有点傻，反正不懂，就问：“他们是在干什么？”
哥哥回他：“结婚。”
“结婚？“
“就是一个仪式，意思他们要永远在一起，就像爸爸妈妈一样。”
“像爸爸妈妈一样……”其实那时的余若威已经不太记得他们的爸爸妈妈，哥哥说爸爸妈妈睡着了，但有人告诉他爸爸妈妈死了。
余川回忆着自己参加过的婚宴向他解释：“他们会向上帝或是别的什么发誓……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都会一直在一起。”
“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这句话一直深深刻印在余若威心里，只不过年幼的他想：骗人，爸爸妈妈明明没有被死亡分开啊。
于年幼的他而言，两个人之间加上了结婚这个词，好像就变得密不可分起来。
穆子周告诉过他，余川因为小时候的事情产生过一些心理问题，不过已经及时调整过来了，只留下一些生理问题需要调养。
但穆子周没告诉过他他自己的心理问题。
不过余若威长大之后，自己也察觉到了。
哪个正常人会对自己的哥哥有那样污浊扭曲的执念？
但没办法，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彻底没办法根治了，他没办法容忍他和哥哥两人之间有第三人插足，哪怕明知道他和哥哥没办法“结婚”，他也想用别的方式独占哥哥。
余川将他脸上的泪珠细细密密地啄吻干净，好不容易问出来一切的原委。
他轻轻叹气，语气温柔到了极点，“就算不结婚，我也永远不会和你分开的。”
“可是你会和别人结婚，你会有一个Omega……”
“不会。”余川咬一口他的耳垂，“我刚刚就答应你了，不会有嫂子，当然也不会有Omega，你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在哄小孩，嗯？”
“好……”余若威像一只躲雨的小兽，蜷缩进余川的怀里，“只有我。”
“嗯，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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