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监狱俯瞰呈“凹”字形,“凹”字底部从左到右依次是3号监区、2号监区和1号监区,监区分两层,下层为厕所、淋浴室和食堂,上层为牢房,监狱设计师认为这样就不用担心犯人打洞挖地道逃走了;“凹”字形左边由下往上依次是女囚放风区、监狱瞭望左塔、监狱仓库和监狱大门警卫室;右边由下往上则依次是男囚放风区、监狱瞭望右塔、医务室和办公楼。此刻在弥漫着消毒药水味的医务室里,医生冯娜娜和护士林韵正透过防弹玻璃,目送潘九明冷着脸从隔壁病房摔门而去。
“看来潘队没问出啥结果来呀,瞧他那牙根咬的,啧啧啧~~~” 林韵咂着薄厚均匀的红润嘴唇,幸灾乐祸地挤着眼睛朝冯娜娜说道。林韵今年29岁,原本是江苏常州第六人民医院的一名副主任护师,男友是常州一家保险公司的业务经理,两人收入中等,感情稳定,双方父母都已准备筹办婚礼了,却突然发生了一件让林韵极度恶心的事:在她25岁生日那天,男友说要送一件让她终生难忘的礼物给她,结果待她喜滋滋地进酒店房间里脱光了衣服,却羞愤地发现男友又带了一位娇艳的女子进来,说大家一起玩一次,要寻个刺激。林韵虽然不算保守,但还不至于开放到玩3p或双飞的程度呀,当即寒着脸穿衣离开,一拍两散。那次以后,她再也没谈过对象,打心底里是看见男人就顿生厌恶,甚至到后来,想到男人那东西就忍不住要吐。家里人见她年龄越来越大,便不停地托人给她介绍对象,苦口婆心地劝她成家,林韵实在受不了唠叨了,索性就发狠辞职跳槽,来到了天涯海角的黄金监狱,说是图个清净。
“呵呵,肯定是在邱老头那里挨了不少骂了。”冯娜娜轻笑一声,纤纤玉手转动着铅笔说道,“这里可是试点单位,全国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越狱的事要是让上头知道了,潘九明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冯娜娜比林韵小一岁,是岛上唯一的监狱医生,她原本是重庆二院的一名外科医生,身材傲人,天生丽质,性格温柔,追求者众多,却由于女医生的通病——洁癖而让追求者们无法忍受,每次拍拖到最后都无疾而终。可能是感情创伤太严重了,冯娜娜便自己折磨自己般地找门路来到了黄金监狱,打算与世隔绝地静疗心伤。
“他活该!”林韵不屑地啐了口说道,“你也不看看他那帮手下,整天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往3号区跑,妈的那边都快成青楼了!”
“咯咯咯,”冯娜娜眯着眼睛捂着嘴笑道,“瞧你,都暴粗口了,怎么?难道你希望他们都来医务室泡你啊?”
“我呸!”林韵一脸鄙夷地拿起针筒比画着骂道,“那帮臭男人来一个我扎一个!”看到玻璃后面躺在病床上的金四喜正扭着头盯着她看,就狠狠地剜了个白眼扔过去,转过头对冯娜娜说道,“这个狗日的,一脸的下贱相,那天怎么就没一枪打死他呢?离大动脉仅3毫米,操!跟头死猪一样躺在这里,还要咱俩伺候他。幸亏那个1024掉下悬崖找不到了,否则咱俩有的忙活了!”
“1024,”冯娜娜蹙了蹙秀眉,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轻轻地说道,“这个人,我总觉得他跟其他囚犯不一样。”
岛上的海风卷着暴雨呼呼刮着,碧绿宽阔、娇嫩欲滴的美人蕉叶被吹得大幅摇摆,汹涌的海浪重重地拍打着岸边的渔船,发出哄嗵哄嗵的巨响。暴风雨在木岛上很常见,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两三次8级以上的台风来袭。
岛上坚固的石屋里,那名男子正在修补着绿色拖网。来到木岛已经一个月了,他还是对自己的过去摸不到半点头绪。为了方便称呼,石秀还给他起了个名字,说你是从大海来的,就叫大海,跟他们的姓。这些天来,木岛上的村民像待自家人一样为他洗衣做饭,让他安心养伤。石龙的伤势也好了大半了,岛上渔民长年与海浪搏斗,比一般人要来得身强体壮,恢复速度也自然要比常人快。木岛上只有一艘渔船,就在今天清晨,村民在外捕捞回来,收获颇丰,大伙正在把船里的鱼虾捞出来转移到岛边上的仓储网里。因为文昌市离木岛太远,来回不便,木岛居民就在岸边拉了张大网,每次渔船作业归来,他们就将价钱贵的鱼虾放养在网里,积攒数量多了就开船到文昌市卖掉。卖不出价钱的则自己吃掉。这段时间他们的运气比较好,捕到了上百斤石斑鱼,看得石百堂乐呵呵的。但石龙夫妇却愁了,明天去市场上,能收得到钱吗?
石大海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网里这么多活蹦乱跳的大肥鱼也是欣喜不已,见一旁的石龙皱着眉头就笑道:“阿龙兄弟,咱们干什么非要卖那一家,市里面就没其他人收吗?”
“唉,其它公司都要看你有没有捕捞证,没有捕捞证那就是非法捕捞作业,被查到会罚款的。但曹大华的公司没这规矩。”石龙黯着脸说道,“我们石家祖上在木岛上捕了一百多年的鱼,从来就没什么捕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