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啊——”,那名打手面色一片死灰,惨叫着踉跄后退,被生生扭脱臼的右胳膊晃荡晃荡地垂着,手上深重的“手指虎”当啷一声滑落下来,掉在一张“发财”麻将牌旁边。
“你……你们……”杨昆大惊失色,恶毒地盯着石大海和黄立群,抖动着肥厚的猪肠嘴说道,“好!好!心狠手辣!够毒!我们走着瞧!”说完朝两名打手冷冷地扫了一眼,“哼”的一声就朝包厢外面走去。
“昆哥,”黄立群安逸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侧过身子吐出一口烟圈,慢慢说道,“可别忘了买单啊!”
“哼!”杨昆鼻孔冒烟地拂袖而去。
……
夜色苍茫,浪涛拍岸,两盏炽亮的探照灯在黄金监狱上空来回扫射,瞭望塔台上,荷枪实弹的狱警如同匍匐在树梢的猫头鹰,闪烁着机警的双眼。“彐”字型3号监区里,常秀莲静静地靠在牢房门口处的水泥墙壁上,纤柔的手指无意识地相互缠绕着,稍显散乱的长发垂在苍白的脸上,幽幽的眼里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母爱和思念。
“秀莲,睡了吗?”谭云温柔的声音从近在咫尺的墙后传来。3号监区在2号监区东边,两个区之间隔了一堵约40公分的水泥墙。3号区里,谭云的牢房在第一间,右隔壁就是男子牢房,里面住的是2008犯人蒋成平,经常半夜里用床头来撞墙壁,“咚咚咚”地模仿床事的声音来骚扰谭云;而左隔壁则是仅一墙之隔的常秀莲,两人经常在牢房门口背墙而坐,隔着铁阑珊拉“家常”。
“没有,云姐,”常秀莲轻声说道,“我睡不着。”
“唉!”谭云轻声叹了口气,思索半晌才说道,“秀莲,今天你都干呕三次了,你,是不是……不小心,怀上了?”
“恩……”常秀莲小声抽泣着说道,“云姐,我该怎么办才好?”
谭云无奈地叹息道:“是潘九明干的吧?我知道他半夜里到你这里来过几次的。”
“不是他还有谁?!”常秀莲含着泪水恨声道,“他说只要我同意了,就有办法弄到我儿子的照片来,我就……云姐,我真的很想念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小心点?怎么能让自己怀孕呢?”谭云忧愁地说道,“要是被潘九明知道你怀孕了,他会杀了你的!否则传了出去,他就完蛋了!”
“呜……”常秀莲轻声呜咽着道,“他很龌龊,每次都弄到我的嘴里,有一次我实在是嫌恶心,估摸着反正是安全期,就让他……弄在里面……结果,唉!”
谭云从铁阑珊里伸出白玉般的手臂,轻轻地挥了挥,然后紧紧地抓住常秀莲伸过来无助的手,轻轻皱着秀眉,柔声地安慰道:“秀莲,没事的,云姐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