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又翻出几份图稿递给张鲸,一脸的无奈说,“圣人说这是官员呈给他的,让你务必取回此物。”
张鲸天资聪慧,虽然只是画图,一眼就认出是圣人的笔迹。
直愣愣的看着张宏,张宏也无语。
“儿子去。”
“这……你真去?干爹来南京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苦。”
“圣人说要此物,儿子定然要为圣人去取回此物,哪怕吕宋没有,也要让吕宋那伙人变出来。”
张宏点点头,他知道干儿子的性格,虽然一时受挫,但是怎么会甘心一辈子泯然于众。
“那你去吧,圣人说了,锦衣卫的人手随你调动,福建那边有驻守太监可以帮忙,不要惊动官员,免得生事起来。”
“那儿子去了,跟那伙西方人有个什么说法才是?”
“那些人不是和吕宋人在打仗吗,你就告诉他们,不给的话我们就帮吕宋打他们。”
“真打?”
张宏无语,看着儿子不说话。
张鲸明白了,这次以吓唬为主。
“儿子回个信,免得圣人牵挂,麻烦干爹帮忙送过去。”
“可以。”
信很快写好,张宏使人送去京城。
此时,兵部因为广东官员弹劾几位客军将领,放纵士兵劫掠地方的奏疏,发生了争执。
“按律当然必须严处,但是前番战事的功劳也不能就此抹杀。”有官员提议。
这个官员的看法是接地气的,他懂军事,大道理是大道理,实情还是实情。
换成那番场景,能安稳的把军队带回驻地,没有引起哗变就很不错了。
但凡不满,士兵哗变,已经是大明卫所官兵的传统。
嘉靖朝闹得最大的大同兵变不提,当年广西粮饷不足兵变,最后遭殃的还是文臣。
有人不满。
“今日委屈,明日委屈,后日委屈,日日委屈日日闹事,以后如何管?”
“那就不要让士兵们委屈嘛。”
“如今国事艰难,天下何人不委屈?都如此般,国家如何维系?”
“唉。”
众人无言,说来说去还是国家没钱。
“要不在去找皇上论论,内库银子吾估计还有这个数。”一个官员伸出了一个巴掌。
众人的点点头,这个办法好。
朱翊钧还不知道大臣们又把主意打到他头上,看到神机营和管理昭陵神宫监的官陶金,他们各自送来的奏疏感到头疼。
“六月以来,阴雨二日,本陵棱恩门里外砖石沉陷。”
朱翊钧命工部去复查,工部主事王淑陵奉旨查看,回来后上疏,写的与陶金一致。
并说棱恩殿、明楼、宝城等紧要处未发现破损。
修父皇陵殿,他小心翼翼,省之又省前后还是费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其余征派无数。
这才几年,竟然就跟他说需要重新修葺。
“沉陷紧要吗?”
朱翊钧自言自语,想着事情不大,考虑要不要拖一拖。
“皇爷,陵寝重地,在小的事也是极大的事情,切勿不能如此说。”李现忍不住插言。
李现的话点醒了朱翊钧,点点头。
“着工部即刻修葺,并严查提督工程太监,管工主事员外郎等一众人等。”
圣旨写完,兵部官员送来急奏。
朱翊钧以为是军情连忙打开,一看竟然是要钱,直接扔到了一旁。
此时,张宏命人送来的信也到了。
“圣人说要此物,哪怕在天涯海角,奴婢也为圣人带回来。”
今日一整天,终于看到了一个让他高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