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着手电向来时的甬道快步走了回去,甬道里静的出奇,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走了一阵一直没有看见有李师傅的影子。正走着,手电光亮的尽头瞧见一个模糊的东西躺在地上,我快走了几步,到了跟前一照,是秦村长的尸体,尸体的周围洒落着一些血迹,血迹很艳,我用手触了下还很温热,不是尸体上的。
血迹向前延伸,我打着手电顺着血迹慢慢的向前走,心里暗自祷告希望李师傅不要出事,走了几十步,地上的血迹在甬道的墙根处消失了。
我蹲下身子仔细地在地面上搜索起来,血迹确实没有了,我顿时一阵失落,用手扶着墙壁想站起来。“吱呀”一声,墙壁转了起来,原来是一个石门。
我立马从失落变为兴奋,抬起手电向里面照去,石门里面也是甬道,只是比外面的窄了不少。我迈步走了进去,朝地上一瞧,血迹又出现了,看来李师傅八成是进了这里面。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找他,窄道深处传来“咔咔”的声响,断断续续的,好像有人在砸什么东西。为了小心点,我关了手电,蹑手蹑脚的向深处摸索着走去,走了一会,咔咔的声音越来越响,我又挪了几步,砸东西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我摸出黑刀,决定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打开手电一照,前面的景象清楚地呈现在我面前。我瞬间感觉脖子像卡住了般,动不了,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面前的人穿着是七八十年代的黄军装,破烂不堪,蓬头垢面,正侧身蹲在地上用石块砸一个东西,让我血液凝结的就是那个东西,一颗瘪了半个的人头,上半部分已被砸成了肉泥样,随着石块的起落,血和肉沫不断的溅起。
蹲在地上的人侧对着我,看不清长相,胳膊干瘦,皮下面是青红的积液,没有筋脉。他好像没有发觉我,也没有被灯光刺激,还在不停的抡起石块砸那颗脑袋。
我缓过劲来后,轻迈着脚向后退,眼睛紧盯着这个变态。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那人向后一扔手里的石块,趴到那半颗人头上,熟练地拨去上面破碎的头骨,伸出舌头,贪婪地吮吸起头骨里的脑浆,哧溜哧溜的。
我嘴里一酸,想要吐,赶紧捂住嘴生怕弄出什么动静,让他瞧见我。向后一迈,一不小心脚下踩到一个软东西,我紧张的张口就要喊出来,一只手赶紧捂住了我的嘴,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趴在我耳朵上细声道:“是我!”
听到李师傅的声音,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轻轻转头。李师傅冲我点点头,指了指我手里的电灯,意思是让我关了。
我关了手电和李师傅一起向石门那边退去,有惊无险,摸到了石门。从窄道里出来后我们轻轻地推上石门,然后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的听了听,确信里面的那个人没有跟过来后,长舒了口气。
我向李师傅开口道:“里面的那位是人吗?怎么喜欢吃人脑子?”
李师傅皱眉道:“不知道,不像是正常的人。”
我瞧见李师傅一直捂着自己的胳膊肘,于是问道:“你胳膊怎么了?”
“是被刚才那家伙抓伤的,我背着秦村长的尸体向前走时,他突然在后面拖拽尸体,我和他争执时被抓伤了,不过那家伙好像只对死人感兴趣,没有主动攻击我。”李师傅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