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凡无话可说了。
朱迪爱怜的抚摸着康凡的脸说道:“我这次跟来是因为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么多个国家联合起来打压你们中国是因为你们抢夺了他们认为本该是属于他们的利益,这是**裸的殖民霸权意识,你这场仗早晚也得打的。我虽然明白这一点,但还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天变成现实:因为只要开战,你总是会身处最危险的地方。”
“是的。我是全军统帅,我的表现将直接影响官兵们的情绪,所以我必须得这么做。要知道,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你的官兵们在前方与敌人以命相搏,你莫非要躲在后方最安全之处去颐指气使么?”康凡说道。
朱迪微笑了,“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所以就跟来了。”
“这里太危险了。我不赞成你来这里。”康凡说道。
朱迪不以为然,“有你在,有李局长在,有你的官兵们在,我能有危险么?”
“你就这么相信我的能力啊?”康凡笑了。
朱迪点点头,“从我认识你到现在,都20多年了,你从未打过败仗。”
“不是打不败,是不能败。”康凡笑道。
朱迪说道:“我认为你比我表哥的那个将军爷爷更出色。他虽然可称为是南北战争时期南军最优秀的统帅,但他最终还是败给了北军。可你却没有,至少到现在为止你是位的的确确的常胜将军。”
“罗伯特?李将军只是站错队了。”康凡说道,“他如果是北军统帅的话,也会做得和尤利西斯?格兰特将军一样好——战争是政治的继续,必须顺应民意。正义的战争之所以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是因为有广大民众的竭力支持。天时、地利尽管重要,但人和才是最强大、最长久的优势。”
朱迪说道:“康凡你说得很对。你可以为你的人民们去舍命相搏,你还在披肝沥胆的为他们谋求福祉,所以你也就获得了他们全心全意的支持。有了人民们的支持,你做什么都会事半功倍的。”
康凡微笑,将晾在床头的茶递给朱迪。
朱迪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现今多国联盟政府就缺少国内民众的支持。第一次世界大战才刚刚结束,他们的国民还未从战争创伤中走出来,连重建家园的信心都还没能坚定的树立起来就又遭致了可怕的传染病疫情的摧残!这时候,各国政府本该去竭尽全力的去解决上述问题,踏踏实实的为他们的国民做点有益的事,可他们却只想着该如何去转嫁国内的危机与矛盾,将这一切都推到你们中国头上,宣传的都是些诸如中国人抢去了我们的资源和市场、传播给了我们流行性感冒等等的恶毒言辞,实在是无耻之极!当然,他们这样做肯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因为现在的中国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大清帝国了,而且中国还幸运的拥有了你和你的同伴们。”
“这些事都是你亲耳听到的?”康凡问道。
“是。”朱迪答道,“你可别忘了我曾是位出色的外交官哦!”
康凡本来想说“你们欧洲人可真是不要脸”这句话,但一下子想起朱迪就是纯正的英国贵族血统,也就没说。咬了咬嘴唇,重又拿起了多诺万给的那支抽剩了一半的雪茄,点着,小心的抽着。
“别把被子烧了吧!再说,小心把孩子呛着。”朱迪不满了。
康凡于是就把被子全堆在了朱迪身上,忽然反应过来,“孩子?什么孩子?”
朱迪这才感觉不对,抚了额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忘了这不是在美国的家里了…康凡你也许不知道,我和你面对面坐在床上促膝交谈的这个情景这几年一直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我还以为这真就是在美国的家里呢!”
康凡沉默了,一把将朱迪紧搂在怀里,是那种很用力的、几乎让她喘不上气来的拥抱。与此同时,她感觉到康凡的热泪汩汩地灌进了自己的睡衣领口。
“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康凡的话带着哭音。
从朱迪只生了一个孩子的举动上就能看出来,她与丈夫长期关系不和绝对是因此而起的。虽然多诺万和李船长在康凡面前对朱迪的婚后生活只字未提,但康凡很清楚,美国男人的婚姻观念再开放也不可能接受一个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的!尽管这个女人确实很美丽也很有能力。
以康凡的了解,朱迪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女人,也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女人,她是不会向她的美国丈夫隐瞒自己怀孕的事情的。事实只能是:朱迪并不知道自己怀上了康凡的孩子,在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与康凡成婚的情况下,她只能遵从父母的意愿嫁给那个美国海军军官。而当她发现自己怀孕后,她肯定明确地告诉了自己的丈夫。
可以想象,在朱迪的丈夫得知自己的妻子怀的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时,他会采取何等恶劣的态度去对待朱迪和她的孩子?!
当然,这不是朱迪丈夫的错,错在康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