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兵器已经打造好了,就等着这些人练就一身本领,大奎便心中无忧矣。
大奎骑马去了一趟吴县,定下了两头生猪及各色菜蔬,又到药铺抓了些汤药,这才与送猪的送菜的农户一并回到了张府。
命下人带路将生猪菜蔬送到了兵营,大奎随即去了孟歌的房里去看望孟歌。
此时的孟歌由两名下人及两名丫鬟伺候着,虽是不再昏睡却是有些神志不清,大奎问过丫鬟,丫鬟答道:“回老爷的话,郎中说孟壮士只要烧退了便不妨事了,”
大奎看到躺在长榻上的孟歌此时口唇发干,梦呓不断,不由心中有些担心,再三吩咐丫鬟定要细心照料,下人丫鬟齐声应是,大奎将抓來的汤药叫丫鬟熬了,便独自出了房门。
闻听前院有呼喝破风之声,大奎知道定是盘步在练功,却不知盘步如今武艺如何了。
大奎走到了前院,却见到盘步手持双刀,练的正是孟歌所授的六合双刀。
盘步用刀有板有眼,是因为心眼实在不知变通,大奎步入院子,盘步见到便收了刀过來见礼,每次见到盘步,大奎都想起了早年傻乎乎的自己,人心性实在和痴傻是两回事,实在人有恒心毅力,有些事虽是一时转不过弯來,但只要想通了便会执着做事,但心思敏捷的人若是心正进取,成效较之实在人必然要高得多。
(君不见看守所的犯人,一个个都是‘社会人’,一个个都很聪明,若不聪明怎么混社会,但那种地方连傻子都知道不是人呆的,您说到底谁聪明,聪明人会进那种地方,这些人见到老实人往往称之为sb,实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盘步啊,你师父如今病在床上,有时间便多去陪陪他,练武艺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成事的,少练几天也无妨,”大奎语重心长的道。
盘步眼圈红了,哽咽着道:“义父,我要练好武功给师父报仇,”
大奎点点头道:“有志者事竟成,报酬的事情为父会做,当务之急是你师父的伤情,”大奎一顿又道:“刚刚我去看过你师父了,想是正在发热,”
盘步低着头道:“我师父清醒的时候对我说,他说义父的武功独步武林,若是学刀式你不如他,若是学刀理他不如你,”盘步伸袖子擦了擦眼泪续道:“师父叫我好好练功,叫我多跟义父学,还说……,”
大奎冷声气道:“当务之急是你要照顾好你师父,”盘步见到大奎语气不善,当即闭口不再言语。
大奎叹口气道:“好了,这也不能怪你,等你师父清醒了,伤情无碍了我便教你,”盘步闻言大喜过望,大奎笑了笑又对盘步道:“现在虽不能教你,但有些话你需牢记,”
盘步当即躬身拱手道:“请义父教诲,”
大奎笑笑道:“不管是何种兵器,皆是身体的延伸,要把它当做身体的一部分,你练刀千遍不过是刀随身走,人刀合一才是至高境界,”
盘步闻言一愣,随即再次躬身道:“谨遵义父教诲,”大奎点点头道:“若是无事多陪陪你师父,有什么需要尽管去到冯师爷哪里拿银子,为父已差人去苏州城请名医了,许是今天后晌便到,叫他好好看看你师父的伤势,若有变故去兵营寻我,”盘步躬身领命,大奎这才出了院子去了前堂。
差人换來了冯师爷,大奎吩咐道:“最近些时日,兵营那边需沙包石锁等物,劳烦冯师爷一一备办,”大奎说着详细讲了所需之物的规格数量,此外大奎又交代了兵营的饮食规格及需要注意的地方,冯师爷一一记下,随后出了前厅开始着手备办。
看了看天色,已是接近晌午,大奎吩咐下人可以杀猪煮肉了,提起杀猪,大奎心中不禁一阵伤感,如今孟歌伤重在床,若是平常杀猪的活,孟歌却是行家里手。
大奎很想看看孟歌的刀术到底有多精准,从小时候,大奎就听说过包丁解牛的故事,事到如今虽是知道其事,却是沒有亲眼见过。
大奎此刻十分盼望着孟歌能尽快好起來,他不希望孟歌出事也不希望家里任何人出事,哪怕是个丫鬟婆子或是街上素不相识的路人。
也许这便是菩提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