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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云录之兵锋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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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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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大奎一口气将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背了下來,险些把这主事的下巴惊掉了。

此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乃是由历代军规沿袭而來,主要出自《军政》,《军要》及《军谶》三军书,大奎之所以能背诵的如此流利,是因为当年的从军经历已成为心中烙印,这个烙印里有苦有痛更有伤。

主事咽了口唾沫,自知这个伙头校尉不好惹,能把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背的如此烂熟之人,岂是易于之辈。

“那个,你们别愣着,快快将张校尉所需物事备齐了,”主事一声令下,两名兵士哪里还敢在言语,连忙分头准备,主事持了账册笑道:“张校尉稍待,本官查看一番,”说着翻开了手上的账簿,找了一会才念道:“铁盔一顶,铁甲一副,军服一身,被褥一套,佩刀一口……,”

岂料刚刚念到这里,一边的兵士轻声纠正道:“大人,错了,这是武备校尉的,他是后备,”

主事不由骂道:“放肆,难道伙头校尉不是校尉吗,”这主事生就一副威猛相貌,此番装模作样的一发火,倒也有些威势。

大奎将配发的军需一一领受,主事派一名兵士带着大奎到了伙头营,进了营另有一名差官将大奎的名字入了册,这才叫大奎到伙房就职,所谓的伙房,只是数十个老军,大奎既然是伙头校尉,那么这些老头便都归他管了,众老军得知大奎是上头派來的校尉,不仅纷纷上前寒暄,大奎也都一一笑脸回敬,看着这一张张老脸,大奎仿若又回到了初从军时的时候,那个时候每日与人称兄道弟,最高兴的事便是与老军为伍。

当兵最难熬的便是挨饿,因为大队人马一旦征战,势必是要走南闯北,而粮草辎重则紧跟其后,若是一路急行军则粮草势必不济,到那个时候便要挨饿了,人言流兵为匪,却是沒有办法,不去抢东西填饱肚子,那么就要饿肚子。

当兵打仗,三五日断水断粮很平常,这就要看兵士有沒有生存的本事了,而只要是打仗,身为军中的伙夫无疑是一件美差,冲锋陷阵不干他的事,好酒好肉他先尝尝,至于尝多少那就要看个人的喜好了。

大奎倒也直爽,抱着被褥衣装站在那里问道:“我们睡在哪里,”

身边一老军笑道:“里间,您睡里间,”大奎按着指引进了所谓的里间,好家伙,这里就是一间库房,铁锅一大摞,一应用具胡乱装在一只大筐里,碗筷子更是堆得小山一般,看样子这些东西多日沒洗了,竟惹來成群的苍蝇嗡嗡乱飞。

大奎皱了皱眉头,养尊处优惯了,猛一來到这般脏乱的所在,心中着实不能适应,寻了僻静处,换上了军服铠甲挂上腰刀,这才再次來到外间,众老军见到大奎出來,纷纷起身等候训示。

“众位老哥,都坐吧,”大奎一脸笑意道。

众老军哪里敢坐,依然站在原地等着大奎说话,大奎见状只得干笑道:“张某初來乍到,还望众位多多照拂啊,”哪成想,大奎话音一落,众老军竟各自寻了墙根墙角靠墙坐下,一个个半眯了眼假睡,大奎却是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身边还有一名老军却是站在那里不声不响,大奎不禁问道:“老哥贵姓啊,”

这老军笑着道:“我姓霍,是这些老家伙的把头,”说着嘿嘿干笑了两声。

“哦,霍老哥,”大奎笑得很亲切,丝毫沒有官大一级的样子。

老霍也笑了笑,却偷偷在大奎衣襟上拉了一下,随后转身出了房门。

大奎心知老火有话要说,便不声不响的跟了出去,來到僻静处,老霍笑道:“张校尉,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奎闻言不仅眉头一皱道:“今后大家便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了,何必如此见外,霍老哥有话但说无妨,”

“即是我等上官,当要显出威仪來,若是一味的迁就大家伙,岂不是毫无说服力,试问一个绵羊怎么去管一群羊,”老霍虽是言辞寥寥,但却道出了实情。

百姓者,得过且过,官家也好,地主也罢,对百姓的法子就是两个字‘威压’,你不威压,百姓对官不纳税,对地主不交粮,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有谁见过百姓主动到衙门交税的,有谁见过百姓主动把粮食送到地主家的。

如果硬要较真,还真有,不外乎两种人,一是被逼无奈,二是有求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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