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和安庆绪在史思明规定的三日之内回到徐州军中,安禄山接着,欣喜万分。
药王却并不在意什么虚礼,指定要安庆绪陪着,一一到寨中治疗。
唐朝派黄俊彦押送的药草,在这个时候显示出了极大的威力,在药王的神技之下,化腐臭为神奇,居然都一一的发挥出作用。
三天不到的时间,安禄山军中的疫情算是被遏制住。
虽然如此,安禄山的一百余万大军,经历此次大瘟疫之后,死亡近半,只有六十万的兵力。
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损失如此惨重,是大燕众臣始料未及的。
中军帐中,孙思邈向安禄山抱拳为礼:“多谢陛下,”
毕竟,以安禄山现在的身份,还要再三的在龙椅上请孙思邈坐下,待遇之隆,可算是举朝无双,但是药王配得上这样的礼遇。
若不是孙思邈的及时到达,大燕军队至少还有三成之中一成的人死于斯役,而且难以控制住疫情。
“先生天下第一神医,果然是名不虚传,请接受我大燕国名誉国师之职,”
安禄山的话声刚落,一道黄纸的诏书已经由太监交到了孙思邈的手中。
孙思邈微笑摇头:“陛下的好意,老朽心领啦,只是到我现在的年纪,早已经把虚名看得极淡,老朽万万不能接受,”
安禄山微微恼怒,他不是笨蛋,自然早已经思考过,孙思邈有唐朝那样的徒弟,自然不可能在自己的麾下效力,所以才封他荣誉国师之职。
但是这老糊涂居然如此忤逆自己,换了是其他人,早已经一怒斩首。
不过想到他的绝世功劳,他强压下怒气,堆起一张笑脸,居然在朝堂上开始了劝说:“老前辈,朕知道您的意思,可是这只是名誉上的,您尽管接受,不会有半点约束到您,”
“老朽是为救命而來,绝不能受,还请陛下谅解,”
安禄山渐渐恼怒,在他的朝堂之上,居然有如此不识时务的人,偏偏他又不能立即的杀人。
他就算是再蠢笨,也不会杀这么多人的恩人,犯下众怒。
“好,哈哈,老先生真是无欲无求,佩服,佩服,”
说完这话,他就准备退朝,回去好好的和自己那几个贵妃发泄一下,但是孙思邈还有话说:“陛下,大燕军中疫情,已经基本控制住,而且药方和药物的使用方法,老朽已经传授给了大燕众军医,老朽这就准备告辞,”
“什么,先生要走,”安禄顿时就有点挂不住了。
“是的,我听说李隆基军中疫情现在兀自横行,死伤无数,这就准备前往他军中看看,看是否能尽一份绵薄之力,”、
孙思邈以一个济世救人的医生,说这番话,自然沒有想其他的诸多关系,他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切光明磊落。
但是安禄山一听,却是恼怒异常:你直接回长安也就罢了,却偏偏在这里坏朕的好事。
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却反而露出笑意:“先生的菩萨心肠,实在是令人敬佩,先生的大恩,我大燕国无以为报,谨备上水酒一杯,给先生壮行,”
说到这里的时候,安禄山哈哈大笑的向身后喝道:“药膳司,还不备酒,”
当下传递出一片的应诺声。
“陛下不必多礼,况且救人如救火,我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不知道那里的疫情怎么啦,”孙思邈想立即走。
安禄山向身后两名贴身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会意,哐啷一声,两柄腰刀同时出鞘,一左一右拦住了去路。
其时中军之中只有孙思邈一个外人,其余的都是安禄山手下的心腹亲卫。
“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吗,”孙思邈大怒,他再也想不到,自己为他立下了如此大功,而今自己只是要走,安禄山居然做出如此丑态。
他甚至有点气急败坏。
他一生受人尊重,还从來沒有遇到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恩人,”安禄山笑了一声,“除非你救我手下的军队,不救李隆基,可你现在要去救他是不是,”
“是,我是要去救,可是我就是不明白,我这样做为什么就不再是你恩人了呢,”
安禄山笑起來:“孙先生,那我告诉你,两边都救,就等于不救,我问你,我和唐朝联盟一心,要对付的是旧唐的势力,你救唐朝和我的部队,我们自然感激,可是你救李隆基,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管这些,我也不想知道你们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只知道,作为一个医人,知道有病患,一定要想尽办法救治,”孙思邈回答。
安禄山一听,脸色真正的沉了下來:“我明白了,孙先生,既然你执意要如此的话,我也不能客气啦,”
只见安禄山眉毛一扬,向身边的一个随从小声的说道:“把他给我关起來,半月之后再放了他,记住,若是这期间他逃走了,我会把你的首级挂在辕门之上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