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父亲声音高亢，连日来的酒宴并没有让他感到疲乏，反而愈加的精神奕奕。
“想孟珠。”
“她已经死了。”父亲明显不悦。
“是吗？死了吗？”孟展回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孟虔。
孟虔不再做声，只是直直注视着孟展，眼神隐隐透露出一丝嗜血的锐利。
“做好你该做的，不要想你不该想的事！”
孟展也沉默地注视着孟虔，半晌牵起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他顺从的垂下眼睛：“是。父亲。父亲可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儿子先告退了。”
孟虔闭着眼睛，沉沉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他幽幽地开了口：“你等等，我确有一件要事同你相商。”
“但凭父亲做主便是，不必问过儿子。”
孟虔看着孟展如玉般的俊朗脸庞，虽然消瘦了不少，但似乎更显神清骨秀，风骨峭峻。
“我知道你不愿做那锦衣卫指挥同知，那日是我急躁了，可纵然我不逼你，你当真会违抗了圣旨吗？”孟虔伸出手去拍孟展的肩膀，孟展却后退半步避让了开。
孟虔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继而无力地垂下，肩背似乎也随之佝偻了几分：“我老了，这辈子该吃的、该用的全都尽数享受过了，剩下这几年光景，只想太太平平度日罢了，我何尝不想放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知道你自小便有意于丹阳公主，你母亲在时也曾和太后提过想亲上加亲，只可惜她去得早，也没人再为你张罗。”
孟虔叹了口气，一席话说完似乎苍老了许多。
“你且忍忍，在这位子上好歹再坐个一年半载的，之后我会同皇上去说，请他赐婚。”孟虔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向孟展的肩膀伸去，这次孟展没有躲开。
孟虔激动地搭住孟展的肩头，有力地拍了拍。
孟展看到父亲感慨地点了点头，月色下父亲眼中似乎有泪光闪过。
他闻着空气中淡淡酒气，不由微微笑了。
“父亲的话儿子记下了。父亲喝了酒便早些歇息吧。”随即高声道：“陈乙！好生扶国公爷回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