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沈笑想了片刻,道:“我跟伯娘说一下。”
……
新宅子开了五十桌,福太爷和顾道长这桌,林县尊也在坐,不过他是以晚辈的身份来的。
自然让几位年老的老太爷坐在了上首。
旁边一桌,有县城书院的武先生,还有陶舅老爷,谭秀才,钱师爷,高师爷,沈曜的同窗,他们这一桌,由沈曜和沈茂做陪。
另一旁的几桌,有管家父子,周家父子,沈悦公公,谭家人,还有程家人。
大姐夫许祥,也跟着端盘子呢。
宴席间,众人聊着今年的收成,再一次羡慕着沈大伯起的新宅子。
听说顾道长带着人要一直住在这里,大家都暗喑惊讶。
看着来回穿梭在席间的沈家小一辈,又看着这一连四个青砖大宅院。
坐在上首的福老太爷脸上笑的红光闪闪,为啥?
还不是因为沈大伯家这日子起来了,带动的全族都有奔头。
而沈大伯的爷爷,和福太爷是堂兄弟。
福太爷的太爷爷和沈四爷的高祖爷爷是兄弟。
宴罢归家,福太爷醉了,还和老伴儿道:“咱们这一支,又起来了。
想当年分明都是一个祖宗,我太爷爷就因为是继室生的,分家只得了老八那院五间柴草房,到我爷爷生了大伯和爹兄弟两个。
硬是跑船挣下了一份家业,咱们这才买下几处宅地盖起了瓦房。
大伯三个儿子,大堂哥中了童生,二堂哥早慧夭折,三堂哥中了秀才。
虽然老八这个村长,和伯文年少时遇上战乱没进学,可下一代都出息。
先哥儿如今在族学教书,曜哥儿考中了童生,不比他嫡长枝差。”
“陈年老事你倒记得清。”福太奶将人盖好被子。
她接过沈先递来的湿布巾,给福太爷擦脸,听他唠叨。
好不容易哄睡了,她坐在圈椅上和沈先道:“先哥儿,祖宗们分家的事,那都是如风消散了。
人的心,都是偏的,可父母生恩养恩比那田产房宅贵重。”
沈先半跪着,在她身前道:“太奶,孙儿晓得。爹娘养大我们,都是不易的。
好男不吃分家饭,孙儿不会和大哥三弟挣。”
福太奶拍拍他的头,孩子从小就懂事儿,不如大勇得宠,又不如方哥儿讨喜。
平常话不多,却是个贴心的好孩子,不骄不躁。
“先哥儿,你爹娘生养你们兄妹五个,还都养大成人。
给你大姐大哥二姐他们办完婚事,已经是手头不宽绰了。”
“太奶,我知道的,所以我才县试不中后,就到族学来教书。
我听大哥说,远哥以前读书也很灵光,可当时七两他们又小,文大伯又伤着。远哥就要求回家了。
书不丢,等攒些钱,过几年再试一试。
实在不中的话,孙儿也会像远哥一样,踏实过日子。”沈先有自己的打算。
福太奶很高兴,道:“好,好。
回头,多找你茂小叔和曜哥儿请教请教。”
这边也有些醉意的沈四爷被孙子沈松扶回家时,已经说醉话了,“松哥儿啊,以往,都是咱们这支最风光。
可现在,你爹兄弟几个接不上力,你们堂兄弟里,又没有个会读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