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狗”的手下不过是些白俄混混,哪敌得过日本特工的刑讯手段,纵然设备简陋,一个烧红滚烫的熨斗烙在身上,发出焦糊刺鼻的味道后,几乎所有人都怂了,争先恐后的张嘴招供。
当刑讯课长将口供汇报完,大内孜不禁眉头皱起:
“你说什么,‘黑毛狗’出货去了?还带走三辆卡车,几个亲信都带走了?去了哪里?走得是哪条通道?”
刑讯课长惭愧的低头道歉:
“助理大人,很遗憾,这些留下的人都不是‘黑毛狗’亲信,应该是真不清楚今晚‘黑毛狗’究竟走哪条路线。但他们可以确认,叛徒斋藤与三郎在傍晚时候确实曾上门,与‘黑毛狗’密谈很久。”
虽然验证自己的判断,但大内孜心中没有丝毫得意或者欣喜,抓不住叛徒,他还是死路一条。
可是,哈尔滨出城的道路太多了,三辆大卡车出行,又走了足足一个小时,让他到哪去找?
不行,不能如此颓丧!
想到若是找不到斋藤与三郎的后果,大内孜立即重新振奋精神,急促下令:
“给警务局的内线打电话,将三辆卡车的登记牌照和特征告诉他们,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必须发动哈尔滨市内所有支那警员,立即查到三辆卡车的下落,快,找到的人有重赏!”
“哈!”
手下日本特工们顿首行礼,随即一哄而散,四处寻找电话去联系自己的内线。
哈尔滨火车站货栈。
卡车就停在月台上,“黑毛狗”和司机下车,站在一边抽着烟,同时盯着中国力工向货车上搬运那些“日本罐头”。
司机是“黑毛狗”亲信,自然明白今晚突然出货的目的,悄声建议道:
“头,这老头出手就是几千美元,那大皮箱里一定有更多,要不,咱们这样……算了!”
说话,司机做出一个下切的手势。
“黑毛狗”迟疑了下,缓缓摇头,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今天下午日本人的动作吓坏了他,这个老头的来历定然不简单,想想吧,两百多万日元,肯定就在那口大皮箱里,若是他黑掉这个老头,无论在哪里动手,稍微处理不好手尾,不但吞不下这笔巨款,还会惹来一身骚,由不得他不多几个心眼。
再说了,老头就真那么信得着自己么?
只怕未必,从哈尔滨到满洲里的一路上,只怕老头对“黑毛狗”也是小心提防着,若是突然下手,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巨款在手里溜走?
因此,“黑毛狗”思来想去,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去满洲里,通过中俄边境。等到了赤俄那边,自己多得是手段,让一个黄皮猪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时候,二百万日元啊,自己打生打死的跑什么私货,直接带着钱去美国,舒舒服服的过富人日子了!
想到此处,“黑毛狗”也不多解释,拍拍司机肩膀,告诉手下一路多加小心,等过了边境再说。
司机会意,露出狞笑,已经看到大捆的美元向他砸来。
“黑毛狗”转过身,背对司机时,同样露出狰狞的表情:
两百万日元,指望自己和这些个粗汉分钱?做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