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点了点头。两名白莲教教徒将火把向里面照了照,几人不禁惊叹这地窟的宽阔。
朱重阳想起风尘八友,连忙说道:“何不请风尘八友的邢阿三前来,他是此道高手,精于机关巧技。”
伏缨有些犹豫,他虽然精通妙手空空之术,可是对于这些土木机关也不过略知一二,生死关头,可不是他逞强的时候。
伏缨笑着摇了摇头,指着黑铁门道:“你仔细瞧瞧,这上面都刻着呢。”
锁住大铁门的锁并非需要钥匙的锁,而是一种甲子锁,锁上排布着天干地支,只要将天干地支按一定的顺序推动,就能将锁打开,不过天干地支能够组成的排列不计其数,若是不知道解锁的顺序而胡乱尝试,只怕十年二十年也打不开。
一名教徒向上喊道:“多下来几个人,这地方可大着呐!”
朱重阳愕然,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随着铁门缓缓打开,一股沉闷的气息从门口涌出,气味虽然难闻了些,却幸而无毒。
伏缨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这个地方并不是白莲教建造的。”
方泊舟想起教中前辈的确有些机关好手,如果是先教主前来,定然知晓机关破解之法,其他人若是轻易闯入,说不定会惹来杀身之祸,他问伏缨:“伏兄可能看出这里有什么机关?”
方泊舟等人随后进入,但凡邢阿三检查过的地方都没有什么问题。方泊舟随手掀开几口箱子,里面大都是珠玉宝石,有几口小些的箱子里面放着金块,放金块的箱子不能太大,否则盛放的黄金太多,木箱吃不住太重,也不利于搬动。这几十口木箱中放着的,正是白莲教数百年来累计的财宝,方泊舟想起近些年教中因为却钱导致的困顿,如今有了这些财宝,此前的艰辛总算是熬过去了,他心中激动,掀木箱盖子的手都有些忍不住发抖。
朱重阳靠近一看,有一根极细的金线连接到锁上,另一端深入门缝中,不知道连接到什么地方,他讶然问道:“这根细线能带动什么机关呢?”
他前后摸索了半天,却并没有从佛龛中找到其中所藏的名册。
朱重阳解释道:“他们是为了避嫌,以防生出误会,我来请他。”
朱重阳虽然听说过这种锁,却没有开锁的本事,他对伏缨说道:“伏叔,我看不用开锁这么麻烦,直接一间将锁劈开不就行了?”
偷王之王果然并非浪得虚名,没用多久,伏缨就将甲子锁打开,随后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指着锁后面道:“幸亏没有用蛮力,否则定会触发其中的机关。”
朱重阳的表情由愕然转为惊讶:“伏叔是否听说过此人的事?哦,我知道了,伏叔是认识这位姓高的后人吧?”
方泊舟道:“伏兄……”
方多烈道:“不识得东瀛字也无妨,咱们只要将这块绢布带出去,找一个认得东瀛文字的人通译一下不就行了?”
伏缨道:“可能是毒粉或者毒雾之类,也说不定是别的,总之不会是好事。”
到了下面,果然看到一扇铁门,伏隐用手敲了敲,声音沉闷,足见铁门厚重,可以想见当年白莲教的人是耗费多少人力,才将铁门运过来,同时朱雀心中又产生了一个疑问,白莲教的人要在此地挖出洞穴安装铁门,定然需要动用许多人手,怎的并无多少人知道白莲教藏宝之地?难道白莲教藏宝效仿成吉思汗下葬,将大部分知情之人全都杀了?
细思之下,不免令人感到惊悚。
朱重阳拿过金丝绢道:“我看不用了,咱们根本不需要知道上面写的是谁,只要将这张绢布毁了,东瀛人的阴谋岂非也就随之灰飞烟灭了?将它带出去找人通译,只怕不保险,若是走漏了其中的内容,咱们可就成了罪人了,依我看,现在就毁了它,省得夜长梦多。”
伏缨虽然对不能看上面的内容感到遗憾,却也觉得朱重阳说得有道理,他只能克制住好奇心道:“你说毁了就毁了吧,没了这上面的名册,东瀛人的阴谋也就不能得逞了。”
方多烈要用火将金丝绢给烧了,朱重阳笑道:“这种绢布是用金丝为线做出来的,不怕火烧。”方多烈愕然问道:“不怕火烧?那该怎么办?”
朱重阳两手各执金丝绢一端,双手发力,似乎要将金丝绢扯断,但金线韧性十足,这绢布被他拉长好几尺,却并没有断裂,不过朱重阳并没有气馁,他转了个方向,有将金丝绢拉扯开来,不多时,一张帕子大小的金丝绢被拉成一大片不成形状的大薄片,他又问邢阿三借了把剪刀,将这金丝绢给绞了个粉碎,这么一来,谁都无法知道上面曾经写过些什么。
而东瀛人的阴谋也就此破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