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近找了一家酒馆,上酒上菜开喝。军人的聚餐没有地方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就是端杯干了没那么废话。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临近午夜时分才结束,几个人刚翻墙进学院,就听到一声断喝“干什么的!”,刺眼的手电筒灯光照的眼睛都发晕。
何文有点喝高了,对着手电筒方向大骂:“你个哈戳戳,闪的老子晕脑壳!再晃,毛了老子砖头焊你娃儿脑壳高头!”
“厉害了!”话音落人也走进了,是一个上尉军官带着两个士兵,最明显的就是胳膊上都带着一个红袖章,上面写着纠察,卧槽!是纠察!
上尉军官走进了看着我们,问道:“刚才是谁骂人的?还要用砖头砸我脑袋的?”
我们看清了是纠察,都不敢说话了,只有班长李腊梅站出来说:“领导,我是他们班长,这几个是我带的兵,不太懂事说话没注意,您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我先给你陪个不是。”
这个军官见班长上前道歉,语气并没有好转,而是严厉的对着班长说:“你既然是班长,不会不知道学院的纪律吧?半夜三更跳墙,而且还喝酒了吧?你说怎么处理?”
班长有点面色窘迫,“领导,这都是我的不对,明天我就要毕业实习了,这些兵特意给我送个行,所以…”
军官面如寒霜,打断班长说:“如果都像你们这样,整个学院岂不是半夜到处是翻墙出去喝酒的?把学员证拿出来!一会联系你们队长到军务处。”
没办法了,我们只能把学员证一一的交到这个军官的手里,可是这个军官看了李腊梅的军官证之后,突然问道:“你就是李腊梅?”
班长和我们听军官这么问,都有点懵,班长点头示意自己就是李腊梅。
见班长默认,这个军官突然站直给班长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把学员证还给我们。我们对此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状况。
军官见我们发呆,对着班长说:“听军务处的讲,今年的毕业学员中,有个叫李腊梅的学员,主动要求去最艰苦的地方,最后好像定的是西藏贡嘎,我个人十分钦佩!今天没想到遇到你了,如果不是公务在身,我一定敬你一杯酒!好样的!”
之后我们和纠察分别,回到了宿舍,第二天早上老学员要离校了,我们本来想去送行,但是学院有规定,不允许送行。我们只能在宿舍窗户口看着他们。
8点整,老学员离营的时间到了。当我在操场上看见那些老兵背着依旧板板正正的背包、安安静静地整齐列队等待登车离去。广播室的大喇叭里放着有些失真的《送战友》,那音乐沙哑,缓慢,也略有些走调,俨如哭着在唱一般。操场边的汽车已经发动了,发出扰人的噪音,老兵们依旧如在部队时一样一个挨一个守纪律的登车,放行里……安静极了,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看着这些即将离去的老学员,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是舍不得,是放不下,好象还有好多委屈,可是说不清。我背过身去擦泪,可转头时发现抹眼睛的人好多。慢慢的操场上有了啜泣声,再后来车上也有了哭声……
就在车辆即将启动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我们的连队!”之后全体学员都异口同声的喊出我们的口号。
“我们—的—连—队,文—武—兼—备!,
我们—的—连—队,n—b—连—队!”
声音整齐划一越来越高亢,这声音就像一把利剑刺破苍穹。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泪水。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是每次这样的送别总是让人心如刀割。等这些老学员毕业实习归来,我们已经放假回家了,等我们归校之后,他们都已经奔赴祖国的各个基层场站了,此刻一别不知今生何时才能再相见。
我听见有老兵哭着喊:“再见我的部队!再见我的战友!”我忍不住了,我不知道自己抱得是谁,反正我抱了个人放声大哭。再不用掩示惜别的情绪了,我就是舍不得啊,虽然我只跟他们相处了一年,可这三百多个日子是可以用分用秒记数的。也就在这一刻我好象参透了什么叫战友,什么是战友之情!
再见班长!我们长大了,我们不会丢脸的!因为我们是你的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