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掏出急救包,一边处理那名男子的伤口,一边问起那男子的名字,家住哪里。那名男子虽然被车子撞了,还受了点小伤,可看到撞他的车子是军车,不仅不敢流露丝毫的不满,心里反而惴惴不安,生怕人家反过来找他的不是。
谁知人家留下一个美女军官给他包扎伤口,那美女军官简直美得逆了天,态度还如此友好,心里美滋滋的,那份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对林碧所提问题是有问必答。林碧包扎完毕,已将这名男子的情况给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曹人杰,二十九岁,务农,曹村人,家里有老婆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另外还有两亩薄田,一条水牛、两头猪以及若干只鸡。
如果对经济状况要求不高,这也可称得上是幸福美满的家庭。
林碧不顾曹人杰的反对,坚持要搀扶他回家。哎呀,那份感动,曹人杰都快要哭了。把人家送到家,林碧还参观了他那简陋但还算是温馨的小窝,又出来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才兴冲冲地回来。
坐在鲁斯巴里的章敏儿好不容易等到林碧回来,眨巴着眼睛将林碧上上下下一顿打量,然后才悠悠开口道:“哎呀,咱们的林小姐什么时候回心向善了,瞧把人家好一顿的伺候。”
“去,咱这不是维护部队的声誉吗?”林小姐朝章敏儿翻了个白眼道。
劳逄进入院子之后,从腰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贴近屋门,轻轻伸进去,小心地捣鼓着,不一会儿,门拴已被挑落。
他正想推门进去,没想到屋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叭嗒叭嗒叭嗒”一路往门口过来。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心里一紧,正想招呼手下一哄而进,强行制服屋子里的人。却见那脚步声停在门后,接着,只听那人嘀咕了一声,大概是惊讶门栓怎么没有拴好,声音稚嫩,应该是个孩子。然后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门口出现的果然是一名七八岁光景的男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毫无戒心地出来。原来,他是要去厕所放水。
劳逄动了动手指,边上已有一人窜了上去,那男孩骇然发觉面前出现人影,一惊之下,忘了叫喊,只是转身往屋子里跑,可是,一只大手已然捂住他的小嘴,一道雪亮的寒芒闪过,刀尖刺入他的胸膛。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劳逄一身一脸。
几个人鱼贯而入,猫腰站在外屋的门帘跟前,仔细谛听里屋的动静,只听到轻轻的鼾声,再无其他声音。掀开门帘,进入屋中,一看,只见一张大床上躺着两大一小三个人,还有一张铺在窗口的小床是空的。不用说,大床上躺着的是曹人杰夫妻跟小女儿,小床是儿子睡的,人现已倒在门口。
这时,不知道是谁,一脚踢到了地上的一只鞋子,发出很小的响动,但还是把曹人杰惊醒了。他突地坐了起来,猛然看见床前站着几条大汉。显然,他把劳逄他们当成了小偷,张开嘴巴就喊:“抓——”
下面的贼字还没有喊出来,劳逄犹如恶狼似的扑上去,双手死死咔住他的喉咙。曹人杰奋力反抗,两条腿乱蹬乱踢,两只手死死抓住劳逄的双手,不让他将自己的喉咙咔死。双方僵持不下。
与此同时,另有两人也往床上扑过去,一个扼住曹人杰妻子的喉咙,手上的刀子一闪,当胸扎进女人的胸脯。一个捉小鸡似的捉住那小人儿,轻轻一捏,那可怜的小人儿就断了气。
两人转过身来,见劳逄跟曹人杰仍然扭打在一起,就过去一起制服曹人杰,将他捆绑得严严实实,又给他的嘴里塞上一条毛巾,将他抬出屋外。
已经有人松开麻袋,将里面的一具尸体取出,拽到里屋,把曹人杰塞进麻袋。另外有人提着汽油桶进入里屋,打开盖子,将汽油洒在屋子里。
见一切都准备完毕,所有的人都退到村子外边的那道堤岸上。最后只留下劳逄,他点燃手里的柴火,扔进屋里。顿时,火光熊熊燃烧,旋即窜上空中,照亮了周边的一切。没有多久,村子里到处响起“起火啦!救火啊!”的惊慌喊叫声。一家又一家的男人提着水桶去救火。
一个不算富裕但美满幸福的家庭就这样被毁掉了。当这场大火熄灭,人们会在火场里分辨出两大两小四个被烧得卷曲成一团的骸骨。村民们虽然看得出这场大火是有人故意放的,但他们绝对相信曹人杰一家四口都已经葬身火海的事实。
而在这时,林碧带着一帮人,沿着堤岸往前奔跑,他们带着一身的罪恶,隐入无边的暗夜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