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庭用还真没考虑这么多,一时怔住,他家原是世家,可惜家道中落,到了他这一代才有崛起希望。这一希望就全寄托在他杨庭用身上,若他去修道,那父亲,族人如何看他?世人又如何看他?肯定落个不忠不孝不信不义的骂名。这些骂名,对他这个从小接受儒家礼教教诲的读书人来说,是无法承受的重量。
这时他又听到身后妻子泣道:“老爷,你去做道士,我怎么办?恪儿怎么办?”心中一惊,醒了过来,一摸额头,却已经是涔涔冷汗。
他起身向孙然施礼:“长卿兄一语点醒梦中人,文昌惭愧至极。”
点醒梦中人?孙然一笑,心中暗道:我这让你继续做你的美梦,别瞎想。
孙然喝了口酒,脸上表情依旧云淡风轻,淡笑道:“虽然无法修道,但我观文昌兄精气不足,想必是近曰殚精竭虑之故。这样,我传你一套养生之术,你若能曰曰习练不懈,延年益寿可也。”
“哦,长卿兄请讲。”杨庭用十分惊喜。
孙然又抿了口酒,起身到了桌前厅,借着微微酒意,起手练起了他以往常常习练的养生功。
只见他一动一静,都如行云流水,缠绵不绝,虽然拳术动作极复杂,但旁人只看一眼,竟能清晰印在脑海,再难忘却。
蓝欣和可儿没见过孙然这本事,都是惊奇不已,白婷萱低声解释道:“这是传道之术,一种高深的道法,玄妙不可捉摸。”
其实这不是传道之术,只是普通手段,但白婷萱分辨不出来。
她看向孙然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之色,所谓达者为师,若是这个达者的手段已经到了惊天动地的水平,那崇拜是必然的。白婷萱本身修炼的就是道术,最能感受孙然的强大,反倒是蓝欣和可儿没多大感觉。
孙然一趟动作练下来,收势站立,眼中神光越是湛然,他看向杨庭用,微笑问道:“记住了吗?”
杨庭用点头:“记住了。”
“记住了哪些?”孙然又问。
“行止坐卧皆合道。”杨庭用说道。他没记住孙然的动作,因为太复杂。但从这些动作中,他却清晰地感受到这句话,并且真正理解了。
“道是什么?”孙然又问。
“道法自然。”杨庭用答地毫不犹豫
孙然一拍手,笑道:“成矣,文昌兄此生必无病无患。”
杨庭用对孙然的手段已经佩服地无以复加,对他说的话自然是信了个十足十,没有丝毫怀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到了这个程度,杨庭用这个人就被孙然揉来捏去,无论怎么蹦跶,都跳不出他的掌心了。
放在现代,他就是孙然的脑残粉;放在封建社会,那就是死忠的迷信份子。孙然要是再忽悠几句,让杨庭用刀架脖子自杀求道都行。
孙然又回到席上,开始安排起这几天时间里对杨庭用的保护计划。
他规划十分仔细,没有任何漏洞,但不免对杨庭用的私生活干涉极大。若是之前,杨庭用肯定不会百分百配合,但现在却不同,他没有半点犹疑。
一切安排完毕,孙然对杨庭用拱拱手,笑道:“文昌兄,酒足饭饱,我这便去除妖了。”
“恭候长卿兄凯旋。”
孙然自己也有些入戏,甩了甩衣袖,大笑一声,大步而去,颇有古豪侠之风。
可儿满眼星星,握着拳头,低声道:“夫君好帅呀。”
蓝欣看了看杨庭用的夫人,还有厅里的侍女,目光全都在孙然身上,有的还脸色酡红,忍不住暗中嘀咕:“我的男人怎么这么爱表现呢。”
这话正说出了中央智脑的心声,虽然说孙然准备改变战斗风格,但这东西哪有这么好改变的,总需要一个过程。
为保险起见,他就必须每时每刻都要为孙然表现出的强烈个人特色擦屁股,光是修改履历是不够的,关于孙然的所有战斗影像,只要是记录下来的,全被他偷偷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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