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家伙,跟他开个玩笑,他竟然当起真来。这些问题别说她这个图有虚职的副乡长,就是她市长父亲当场也不敢表态解决的。煤矿事故处理那是最头疼的事了,煤矿是暴利行业,后面必然牵扯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是证据确凿,又哪里能那么简单处理得了的呢?
“怎么啦!英雄的涛哥欺负起我们的王乡长吗?”一个气质不凡的高大中年人响朗地说道。
他在村里两个干部和几个有些干部模样的人陪同下,阔步朝张涛走来。
“涛哥,这是我们乡贺书记!”村会计君余快步走到前面抢先介绍道。
“贺书记好!”张涛淡淡的说道。
他握住贺朋成伸过来的手,神色波澜不惊,一如与普通人打交道一样。
跟着君余又介绍了其他几位干部。驻村干部资新年他虽然同样不是很熟悉,但他的臭名却是村里老小皆知。
是以当君余介绍到他时,张涛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恶,冷哼一声,直接越过他去与下一个干部握手了。搞得资新年尴尬无比,满脸通红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小伙子不错嘛,下冲出英雄了,涛哥的大名现在芭蕉可是比我这书记还响亮啊!”贺朋成在张涛肩上拍了一掌,打着哈哈说道。
张涛的表现落在他的眼里,虽有些欣赏,但也有些惋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爱憎分明、疾恶如仇的个性在当今这社会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哪里,哪里!”张涛羞涩的笑了笑,谦虚地说:“与书记您相比,我是米粒之光,又焉敢与日月争辉呢?”
“到底是一中高才生,说起话来文邹邹的。”贺朋成和颜悦色地问道,“这次你报的什么学校呢?”看来他对张涛的情况懂得不少啊。
“这个啊!”张涛有些心慌,又把话题扯开,答非所问地说:“分数要明天才出呢!”
“过几天我可来你家讨杯喜酒喝啊!”贺朋成继续打着哈哈。
“好说,好说!”张涛说得底气不足。
“何会计,走!大队商量工作去!”说完,贺朋成又笑着问雅清,“王乡长,你是在这里继续给你的涛哥解决困难冤情,还是陪我们一起过去呢?”
“贺书记!”雅清跺着脚嗔怪地喊了声。
“贺书记!”看到贺朋成要走,张涛犹豫片刻,大胆地问道,“请问我们村里的路什么时侯修呢?”
“路的事乡里一直在向上争取指标。指标来了的话,一定首先安排你们村。”
贺朋成张口就耍起大极权来。“你知道没有上面的帮扶,我们这个穷乡可拿不出几十万元来修这个路的。”
这不是废话吗?芭蕉没通公路的村现在只有下冲,指标来了他不给下冲还能给哪里呢?再说这指标,普通老百姓哪知道这事呢?
修乡村道现在是三方出资,市乡再加上村本级自筹。若是乡里怕要他们出钱故意不去申报要指标,这事情又有谁知道呢?事实上,真相还恰恰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