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不再是沉重的枷锁,而是农民的温馨乐园;种田不再是无奈,而是一种悠闲,一种享受。乡亲们都过着衣食无忧、轻轻惬意的生活。
一整晚张涛都在做着他梦想山庄的美梦。作为庄主的他自然少不了美女成群、左拥右抱的享 受。否则,这庄主做得又还有什么滋味呢?
刘静、刘娅、王丹、王雅清、桃姐、李娥……一个个争相向他扑过来。
“扑通”一声,他被压成了肉饼。
“图古,快起床!你看,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走,恐怕就赶不上班车了。”张涛母亲的声音从屋顶砸下来,将他从美梦里砸醒。
张涛在床上转了过侧,仍就没有起来,他还在回想被压成肉饼滋味。
“你也真是,今天是高考开榜这么大的日子,也不早点起来去学校看消息。全家人都急不可待,就你象没事人一样。你看你父亲高兴得,昨天就约了你舅舅、姨父还有他学校几个同事今天到家里来喝几杯,那还不是盼着你早把喜讯传来!”
春继续唠叨着,“快点起来!我帮你下面去了!”说完,她就蹬蹬蹬往灶屋走去。
张涛顿时又想到今天是出高考成绩的日子,一种莫名的恐慌就牢牢地攥住了他,他觉得浑身力气都被这种恐慌抽空,连翻个身都无比艰难。
他睁着空洞的双眼,眼光直直地落在破旧的蚊帐上附着的那些蚊子上。这些蚊子是怎么进来的呢?它们昨晚吸了自己多少血呢?蚊子没有理睬他的疑惑,它们旁若无人地时而翻飞,时而扑落,仿佛把蚊帐当成了它们快乐的家,而自己就是它们案板上的腊肉或腐尸。
窗外射来了一缕阳光,那样的灿烂与鲜活。他禁不住伸手去捧,捧着的是阳光,压着的是沉重,阳光的绚丽也幻化成一片血红。
美梦总要醒来,逃避还得面对。张涛开始整理床铺,也试着整理心情。叠起的总是微笑,铺开的却全是悲伤。
刷牙,洗脸,是生活内容,每天简单重复,与喜欢无关。
“图古,这钱你拿去用吧,买点东西给你老师或者是和你关系好的同学聚聚。”张涛埋头吃面的时候,他母亲摸摸索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塞到他手里。
“图古,填志愿的时候可一定要慎重,要多听听老师的建议。”张涛父亲郑重地嘱咐道。
“哦…哦!”张涛嘴里含着面,脸上挂着笑,含糊地应答着。
离家时,全家人列队欢送。“哥,预祝你高中!”两个小妹欢喜的喊道。
带着家人的祝福,沿着村里那条通向外面世界的小路,张涛埋头疾奔。
快到磨田煤矿时,他的心情好了不少,仿佛那些担心与忧虑都被他摔倒沿路的山沟里了。
落榜就落榜,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要么就再复读一年,考个十大名校给所有人开开眼球;要么就直接回家搞梦想山庄,当自己的逍遥庄主得了。
张涛脸上又露出了自信、得意的笑容,阔步向坐车的地方跑去。
“桃姐!”张涛站在一个美丽的少妇后面,俯身凑到她耳边,故意大声地喊道。
桃姐果然被吓得跳了跳,头顶差点磕到了车门。
“图古,你要吓死我啊!”她回过头轻嗔蒲怒地骂道。
张涛嘿嘿地笑了两声狡辩道,“谁让你大清早发什么呆呢?”
“我还不是想着有个家伙没来,担心着吗?”桃姐媚眼如风扫了张涛一眼。
“这个家伙真是太坏了!怎么能让我美丽的桃姐担心呢?”张涛骨头都软了,但他仍佯装愤愤不平地说:“姐,告诉我是谁?我帮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