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的时候,虎子他们都过来帮忙了。忙活了近三天,了二百多元的纸和油墨,才把四百多本《养猪宝典》印出来。
期间张涛找到老村长说起这事时,他高兴的不得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张涛肩上说,图古,好孩子!不错!能够想到为家乡出点力、做点事,实在是难能可贵。我马上去安排,通知所有在家主妇来听你讲养猪经。
当天傍晚,村里的妇女们齐聚在小学礼堂,或坐或站,热闹非凡。有的是家庭主妇,有的是柱着拐杖的老奶奶,有的是大姑娘,有的拉着或抱着孩子……
众年轻人把资料下发,老村长打好了开场白,张涛开始讲课。
最初妇女们有些好奇,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张涛,认真地听着他讲课。张涛站在一条小板凳上声如洪钟、神彩飞扬地讲着他的养猪经。他心里蹦提有多得意与高兴了,礼堂里似乎挤满了成百上千头猪,在他的讲课下,茁壮成长,速长得又白又嫩又肥,齐齐奔向屠宰场,为村里的乡亲们换来了大把大把的钞票。
一会儿后,礼堂变得不安静起来。孩子的哭声,妇女们彼此拉家常、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老村长声嘶力竭的怒喝也制止不住已将张涛讲课声压住了的吵闹声。
张涛迫不得已,只好喊道,虎子,猴子,你们帮这些大嫂们把那些哭闹的孩子抱到外面去玩。虎子他们为了支持涛哥的事业,只好一个个硬着头皮当起了带孩子的保姆来。
孩子被抱走,礼堂里安静了不少,张涛又抑扬顿挫讲起课来。不过,很快,礼堂又吵成一片。妇女们不相信张涛所讲的呀!什么猪栏要尽期杀毒、冲洗,什么潲水不能直接使用,要先发酵杀菌处理,什么喂食要生喂与熟喂、稠喂与稀喂、少餐与多餐结合,还要掌握什么定时、定量、定质、定温的四定喂养理论。特别是他所说的蔬菜、青草不要煮熟直接喂食,让她们不能接受,这些东西不煮熟猪会吃吗?吃了拉稀怎么办呢?
张涛所讲的这一切,几乎没有一样事不让她们感到匪夷所思和无法接受。讲课中,张涛不断指责村里妇女们的养猪这不对那不行的,简直有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味道,就仿佛他是养猪大妈似的。这让妇女们惭惭有些不耐烦,对张涛的态度也有些不恭敬了。她们想,图古你一个毛头小伙子,又一直在学校读书,能懂什么养猪经呢?我们养了几十年的猪了,还比不上你吗?还要你教吗?
妇女们几百张利嘴开始炮轰张涛,向他提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有的纯粹是搞笑,有的是存心刁难,有的是稀奇古怪。
万炮齐鸣中,张涛只感觉大脑嗡嗡作响,就仿佛万头猪在脑子里拱食。他左支右拙,根本无从应对。是呀!人家张涛既不是什么养猪专家,也没有什么养猪经验,只是从书本上学来一些片爪只鳞,想着为村里大姐大嫂大妈们扫扫盲,哪里能应付这么复杂的场面,回答那么多刁钻的问题呢?
不用说,讲课在吵吵嚷嚷中草草收场。意气风发、信心十足的张涛现在有些垂头丧气、心灰意冷了,看来那些根深蒂固的传统与习惯不是三言两语或者是一、两场课就能够改变的。
几天以后,张涛率虎子他们去检查他的讲课效果。他悲摧的发现,他辛辛苦苦印出来的《养猪宝典》被撕下来一张张贴在猪舍的墙壁缝隙或窗户上了。猪们,你们读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