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日新这种送上门的热落性子,她也说不上喜欢,但面上总要过得去的,只在心里默默防备着一二也就是了。
……
此时的移宫里真可谓是春色满园,关都关不住,清一色的红粉佳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仙婢们早就按着报到的先后顺序,将参赛女子分成了三组,知月和锦束来的晚些,自然排在最后。
可能是为了便于识别吧,各组的舞衣虽说是一个式样,但颜色皆不相同,所以就算人数众多反复排练,也不会有人走错路数。
知月领到的舞衣为月白色,上绣青,因着俱是统一的服制,也断断不会有什么哨的装点,穿在身上刚刚称得上是淡雅别致,只是略微宽大了些。
知月平日里看惯了门中的长袍,现在穿起这新衣裳来,自是欢喜的紧,霸着铜镜照个没完,瞧着瞧着却无端的想起了师父房间的胖瓶。
那圆滚滚的青瓷瓶就放在师父的书桌上,春日里便会插上几枝桃,到了冬天皆是换作红梅。
她常看见师父在那儿闻香弄墨,很想知道师父究竟画了些什么在那纸上,神情如此专注,一笔一划都不曾懈怠,犹豫再三却是不敢打扰,生怕毁了那时的意境。
……
锦束是天上的老人儿了,有些事自然看的清楚,这第一关群舞乃是知月的软助,必得扬长避短才行,遂颇费了一翻心思在妆扮上。
她觉得清新自然最适合知月纯净的气质,也就不必如旁人一般浓妆艳抹,只须略微突出小丫头的长处,便可让她在众人之中一枝独秀。
选了歪桃发髻,上插一支串珠青瓷步摇,走起路来撞珠细响,使得本就活泼可爱的小人儿,更添了一丝俏皮;
知月没穿耳洞,若是就这么空着难免有些寡淡,她便取下两枚玉兰苞编于发中,使其倒垂在知月耳畔,这样一来反而别致了许多。
娥眉淡扫,桃腮粉润,就连那一点朱唇也被涂上了层层的蜜,不仅看上去娇艳欲滴,吐纳之时还能嗅出丝丝的甜味。
知月端坐于镜前,推想着自己一会儿出场时的情境。
她虽身为女子,可往常是不甚在意穿戴打扮的,如今为搏师父一笑,也算是粉墨登场了。
看看镜中的自己还真吓了一跳,呀哈!是有些大姑娘的样子了,不知道从小一直把她当成猴子看待的师父大人,是不是也会小小的惊讶一番呢。
小手拔弄着发稍,知月觉得从刚才开始时间过得好像慢极了,怎么还没轮到自己这组呢。
锦姨手巧做事麻利,早早的便为她收拾妥当,现在空下来,反倒是生出些许不安。眼瞅着周围的佳人、仙婢们行色匆匆,知月着实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组的佳人们已然舞毕而返,华丽的红色舞衣火一般地从她眼前飘过。
起初见着一组分得了红色,知月心中是存着羡慕的。
因为在她的家乡,只有新人成婚之时才能穿得这喜庆的颜色,可现下那些红衣的主人,却也没能沾得多少喜气,只这一舞,便有大半败下阵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