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鹏的墓,在许多许多参差林立的墓碑中显得极其不显眼,因为简单,也因为墓碑不够厚重华丽。不过就如同他母亲的穿着和屋内摆设一样,虽然破烂却干净,而这里,虽然简陋,却整齐。
没有杂草,没有污垢,有的只是轻松的土层和孤傲挺立的石碑,上面写着“陆飞鹏”三个字,旁边有注明立碑时间和立碑人“残母卜问寒”的字样。
纸钱在风中飘舞,卜问寒拄着拐杖,右手拿着刚买的一呼栗子酒,倾洒墓碑前。声音依然平淡,却也能让旁人听出几分压抑的沉痛:“鹏儿……娘来看你了,也不知道还能来看几年,不过娘相信,等娘葬到你身边,小虎她们来看我的时候,也会记得来看看你的……”
这话听在心里,陆不弃感觉一阵揪得慌,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陆不弃也自认跪天跪地跪师跪父母,在这一刻,却也跪了下来,对着陆飞鹏的墓碑深深地弯下了他拿笔挺的颈椎。
见陆不弃跪了下来,念雁也急忙跟着跪了下来,在她看来,如此孝义之人值得一拜。不过龙不离却是没有跪,她只是搀扶着卜问寒,目光从墓碑上落到了陆不弃身上。[
陆不弃口中没说什么,抬首默看了一会,方才站起身子,不过他的内心却是说着:“谢谢你,用你的命换来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命,只可惜我那哥哥或者姐姐……你放心,你娘从此以后将由我来照顾,必定让她过一个安稳的晚年。”
风起,墓地两旁的竹林哗啦啦做响,竹叶雨落,飘然如幕,仿佛老天爷也在祭奠这个命运多舛的男子。
“老夫人,您可清楚,当年到底是陆家哪位爷要害我父亲?”这是陆不弃知道大概的来龙去脉后问的第一个问题。
卜问寒摇了摇头:“这种谋杀兄弟的事情,恐怕就算是泯灭人性的她们也不好张扬出来,鹏儿当时也不过是收到了命令,在他看来,估计是大爷或者三爷。因为作为嫡长子的二少爷死了,那么庶长子恐怕也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家之主了。”
“我父亲是陆家的嫡长子?”陆不弃微微有些错愕,就算是刚才确认了父亲陆康的身份,他都没有这么诧异。至于要害他父亲的人,他也是这样猜的,毕竟除了陆扬和陆名这两人之外,四爷和五爷都疑没有这个能力。
卜问寒皱眉:“你爹娘没有跟你提过这事么?”
陆不弃摇头:“从小到大,爹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们的身世问题,而且也没有根我说过在我之前,她们还怀过一个孩子,因为她们现在的身份还是泽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