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大长公主的怒气冲天,宋培臣始终平静以对,尤其在面对大长公主的指责时,依旧沉稳面对,“大长公主息怒,这一切只是一个意外。且张太医已在房内为明雪郡主诊治,相信以张太医的医术定会治好明雪郡主,不如请大长公主稍等片刻。”
“稍等?本宫等得了,明雪等不了。刘大夫,你进去好好替明雪检查一番。”语毕,大长公主再也不看客院众人,领着身后背着药箱的刘大夫疾步走入杜明雪暂时所待的客房。
大长公主离开,而许炎周与许嫣儿则留在客院内,只见许嫣儿满面怒容地冲到玉轻尘面前,咬牙切齿地质问道:“玉轻尘,又是你搞的鬼吧!”
玉轻尘抬眸,眼底神色微冷,浑身散发出一抹凌厉之气,直面盛气凌人的许嫣儿,清声反问,“许小姐,说话要有凭有据,没有证据便是诬蔑。今日明雪郡主出事时,几位世子郡王以及许多小姐皆在场,大家亲眼看到明雪郡主所用的是她自己带去的古琴,且事发之时轻尘并未待在八角亭中,请问许小姐,轻尘如何搞鬼?”
见玉轻尘今日比之往日更加嚣张,许嫣儿心头动怒,眼底盛满厌恶之色,冷笑一声后嘲讽道:“玉轻尘,你素来刁钻伶牙俐齿,如今大家均在相府做客,自是不会为难你。可我眼中却容不下沙子,你以为你如此狡辩,我便会信了你的鬼话连篇?既如你所说,当时你并未在八角亭,那可有证人?你可别指出相府婢女是你的证人,这种证人,可是没有半点说服力的。”
语毕,许嫣儿满面得意之色地斜视着玉轻尘,似是在等着玉轻尘露出挣扎为难的模样。
湛然看着许嫣儿不分青皂白对玉轻尘的审问之姿,原本平展的眉不着痕迹地轻皱了下,目光不禁落在玉轻尘的身上,等候着她的反驳。
简珏的目光却是淡淡扫了湛然一眼,见湛然看向玉轻尘,想来湛然定是希望玉轻尘能够提到他的名字,他便可以出来为玉轻尘证明。
只是,玉轻尘真会如此做如了湛然的心愿,不见得吧。
简珏收回视线,气定神闲地立于玉轻尘身侧,与周遭紧张的气氛全然不同。
而玉轻尘确实沉默了片刻,水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微抬眸看了身旁的简珏一眼,这才缓缓开口,“当时我正领着宁郡王参观相府园。许小姐,宁郡王不是相府中人,想来可以作为玉轻尘的证人吧。”
闻言,许嫣儿一双盛满得意之色的美眸中顿时浮上震惊,猛地看向立于玉轻尘身侧的简珏,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原本勾着冷笑的双唇此刻却微微张开,一时间竟忘了反驳玉轻尘。
“宁郡王并非孩子,难不成还会在相府迷路不成?玉小姐如今是相府大小姐,理应懂得避嫌,岂能不知男女授受不亲?”见许嫣儿神色呆愣住,一旁的许炎周跨步上前立于许嫣儿身侧,冷笑地看着玉轻尘嘲讽道。
“本王从未参加过宴会,自是不认识各府的道路。许侯爷以为本王很闲?整日只需参加宴会?”许炎周的冷嘲尚未上玉轻尘开口,简珏已冷言反击。
简珏此言便是嘲讽许炎周仗着大长公主只知吃喝玩乐,而自己辛苦镇守边关竟还落得他人奚落。简珏平日少言,只是,一旦开口便直击对手面门,让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