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丹青眼眶通红,水生苍白的唇上已经咬出了血迹,这一刻在墨丹青的心中这生活了十六年的村子再跟他没了关系,没了山贼邻人们也无需再担惊受怕,也算是报了十六年村子的养育之恩,往后若是再有村民与他刀剑相向,结果定不是今日这么简单!
墨丹青刚入山林不到一个时辰,村外的大路上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山上更有风云涌动,一道响彻天地的雷声之后便是倾盆大雨落下,远处的天空上不久便升起滚滚狼烟水汽蒸腾,村民才知竟是有人放火烧山了,这雨水应当是县里的天师老爷唤来灭火的……
不多时马蹄声盖过雷声进了村子,一列清一色的黑色骏马停在村口,为首的军官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只卷轴一抖,那骏马便化作一道墨烟融进了画里,这些马匹竟都是画师所作,当真神乎其技!
村中众人看的目眩神迷之时为首的军官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开口道:“村长何在?”
张祥福回过神来,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赶忙上前,心中甚是惶恐。
“你就是村长?那贼子可在村中,可有画像?”见张祥福如此模样,军官眉头微皱。
“回大人的话,丹青已经进了山里不知去向,村中人都不曾有画像……”张祥福低眉顺眼,却不肯告知。
“有!有!有!那小贼就是朝着这个方向逃走的,画像小人这就为大人取来!”张祥福话音未落,张金赶忙插言道,排开众人谄媚地朝着军官作揖。
“快去快回!”
张金眉开眼笑连声应是,一路跑回家里洗笔研墨,看着自己甚是僵硬的手,心中的恨意再次腾起“墨丹青,我看你这次还不死!”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张金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拿着的画像墨迹还未干透,不理会怒目而视的张祥福,双手呈给那军官。
“这是你方才所画?”
“正是,正是!”张金赶忙应声。
“恩,去领五十两赏钱吧……”军官头也不抬,从怀中取出一只画轴,抖开后竟将手伸进画布之中,依次取出方桌清水,笔墨纸砚!
张金双腿仿佛扎根了似的,那五十两赏钱对他的吸引力似乎还没有这军官笔下画布大!
“你小子倒也有几分天分,学着点吧!”军官也不阻拦,蘸满墨汁,执笔便在纸上游走,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在纸上画出一少年的模样,军官又为那少年手中添上一把尖刀,一股凶悍之便气扑面而来。
张金面色一白,画中的少年嘴角竟扬起一抹冷笑,刀尖闪过的冷光让他不寒而栗!
“大人……画道已登堂入室,第一境大成了?”张金满面敬仰,言语中满是艳羡无一丝做作。
“呵呵,方成栩栩如生第一境罢了,大成不敢讲!”军官言语中略显得意。
“噗通!”
张金猛地跪在地上激动道:“学生家中祖传一副文宝愿献给大人,望大人能为学生拨迷!”
军官眼睛一亮,文宝可是好东西,他这辈子都还没碰过,当下双手扶起张金,和颜悦色道:“我与你修书一封,你便先在县衙住着,待此处事了后,我再与你谈论画道!”
军官心中虽想立刻拿到那文宝,口中却只字不提。
“学生这就取来笔墨请大人休书一份,劳烦大人在此等候。”张金说罢便往家跑,桌案上明明放着笔墨纸砚之物,他却要回家去取,不消思考,定是要想要投桃报李,回去取那文宝给军官。
军官点点头,转身朝着身后的士兵喝道:“兵分三路,每对由一‘双照境’领队为小队长,两个‘独明境’协助,进山!”
身后士兵轰然应诺,不过数次呼吸的时间便分好了队伍,疾行入山。
村民面面相觑,在他们眼中不可一世的张金见了这军官竟如此低三下四,这军官什么来头?不少人动了要将女儿送出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