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
墨丹青毫不迟疑地用力点头,眼前这老者虽是性子有些怪异,但想必不会有人敢在北文府之中冒充北文府府主,既然是北文府府主要教他作画,他又怎会拒绝?
“你就不怕我提些难办的事情刁难与你?”老者见墨丹青答应的干脆不由疑惑,言语中略带玩味。
“学生自然是不怕,人生如死如泥,本就没甚尊卑之分,又何来畏惧之说?”
墨丹青面色一本正经,好似一心求教的学生,心中却忍不住暗笑,这府主大人倒是没有丝毫架子倒真像老顽童,不觉间也没了拘束。
“好小子,老头子就爱你这样的年轻人!”
老者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见墨丹青神色一僵赶忙改口道:“咳,可莫要误会……老头子早有了家室!只是你小子的性格与老头子对口!这样吧,只要你跟我走一趟,老头子就教你一手五笔同书的运笔分心之术!”
“五笔同书……分心之术?”墨丹青轻声叨念,本以为是要教他如何以镜像入画,却没想到是这不知为何物的运笔之术……
“贪多嚼不烂,你可莫要不知足,需知画道万千本无高下之分,只要修至高深笔端所画飞亦可伤人!鱼鳞画道可不简单……我这画中境没有异象星宫,你学去了也难以精深,而这运笔之术却不同,若是能熟稔于心,便能分心数用,可是比其他技艺实在的多!”
老者见墨丹青似不明所以开口解释道。
墨丹青听罢心中惊喜万分,本就在苦于无法一心二用,若是能得其要领,这困扰他的问题岂不立刻便能迎刃而解?数道符箓同出,甚至能同时以天师画道凝聚符箓,以鱼鳞画道画出鳞甲战将?
“多谢府主指点!”
墨丹青深吸口气,拱手鞠躬言语甚是诚挚。
“不谢不谢,我也是替人擦屁股罢了……哈哈,没什么没什么走吧,老头子家就住在这桃园里头,今天带你认个路,下次可不出来接你,若是不用心记,迷了路可别怪我!”
老者言罢便拔腿朝着树根虬劲的桃园深处而去,卵石小径弯弯曲长,落愈发缤纷,小径渐渐迷茫在柔软的瓣之中难以辨识,凭借墨丹青的目力也渐觉四周难以看清,而那老者的身影也开始若隐若现,似要随时消失在飞满天的桃林之中!
墨丹青心中暗急,这定是那府主的一番考验,若是无法寻到正确的路径到达府主的家中,就不必再提学习运笔之术了!
却不知白衣的府主此时只是信步游园,好似丝毫没有刁难他的意思,口中却叨念着:“傻小子,你就找吧,老头本就没想教你,哼哼,把你困在这儿等那傻丫头完事再回来寻你吧……哎,若不是老头子只是一个镜像,哪用得着这般麻烦,直接将你绑了便是……”
桃林之中墨丹青走一步两边的所有桃树却都在不觉间也微微异动了几分,虽说只是毫厘之差,但若是所有的桃树都动起来便遮住了远方的路径。
而这落也不似先前那般轻柔地落地,都似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墨丹青的眼前涌动而去,一条条枝伸长数寸,不经意见便要划破墨丹青的衣裳皮肉,而原本平坦的卵石铺就的小径也悄然凸起一枚枚卵石在墨丹青的脚下,数次险些将他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