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待他查清李夫人确是他找寻良久的李玉时,立时便带人暗中围住此处,誓要将李玉带至太后面前。尤其是太后寿诞近在眼前,任何会节外生枝的隐患,他皆不能留下。
对于李玉来说,太后曾是她又怕又恨的人,在躲了大半辈子那个人之后,如今的李玉早已无惧再见到太后,她也做好最坏的打算。她不想拖累她的祯儿,更不想牵连八王一家,但今夜这状况不容她反抗,她打量着眼前如他祯儿差不多年岁的青年,然后垂下眼眸,将手抚平衣上的褶皱,默默地站起来,捋了捋鬓边碎发,直起身朝屋外走去。
刘从广快走两步,将门打开,待李玉走至院中,方又将门掩好。
院中夜色皎皎,微凉的空气中散发着春叶的味道,月色下,两道黑影从树上飘然跃下,立于院中。
刘从广不着痕迹地向前走了几步,巧巧将李玉挡在身后,他望着面前的黑衣蒙面人,冷冷地问道,“阁下欲待如何?”
靠后站于树边的黑衣人低声说道,“刘大人,你做下今日之事,当真不怕皇上知晓?”
这人声音显然是刻意压低,而刘从****得此声音,只觉似曾相识,不由抬头向黑衣人脸上望去,只见被蒙住的脸上,那一双眸子在月下清澈明亮,心下不由疑惑万分,又觉似乎是自己认识的人。
黑衣人见刘从广不答话,嘿然冷笑了一声,“刘大人依附于当今太后,自是再无惧皇上了。只是这为虎作伥之事,刘大人做起来不觉良心亏欠?作为大宋子民,刘大人便要眼见大宋如此无为下去?”
刘从广冰冷的脸微微动容,念头几转之下,又恢复了冷色,说道,“阁下太过偏激,此乃官家家事,与国之大事并无干系,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阁下此时拦着在下,却是逼在下出手否?”
那黑衣人见刘从广并不与自己多说,知道刘从广异常聪明,他家的命运与太后休戚相关,想要说服他却是不可能之事。便咳了一声,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可惜啊,可惜!刘大人如此行径,当真是不为你刘家将来做打算。”
刘从广听得此话却是一愣,而此时立于他前面的黑衣人快速动了,只见一道剑影迎面刺来,在月色下泛出白色的光芒,直逼刘从广双眼。
刘从广早就防备这二人有诡计,见身前的黑衣人拔出腰间软剑刺过来时,他并不闪避,只微微眯眼,以耳辨音,待那软剑刺到面前,飞快地将身边的剑连着剑鞘举了起来,挡住了那软剑的来势。
可是并未出现意料中双剑交鸣发出的“铛”的声音,刘从广睁开眼睛,见那软剑又退了回去,那黑衣人已收回方才刺出的剑势,双腿不丁不八地站着,剑尖斜指夜空,那剑轻轻抖动间,竟发出了细细地鸣叫声。
刘从广闻听剑鸣,脸色不由凝重起来,双手用力握住剑鞘,缓缓拔出自己的佩剑,而此剑一出,明月也顿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