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雷劫谷的具体,柯放知道,所以在最初的错愕之后,也是回过神来。
莫非,是庸王府那边知道内情了?他看向楚云清,发现对方在经过最初的思忖后,脸上又只剩下了平静。
这让柯放稍安,便不再开口打扰。
“府衙那边怎么说?”楚云清问道。
“早就有人过去了,一直没有消息。”阿力道。
楚云清心道果然,也只有庸王府出面,以他们的势力,才能让府衙的那帮墙头草摇摆。
现在不为渊行帮出面,就是两相都不得罪。
“去码头。”楚云清喝了口水,直接起身。
“现在?你亲自去?”柯放觉得,这种事情他出面就好了,还不至于要楚云清这个帮主亲自出面,尤其此事可能还涉及庸王府。
“别耽搁了,这就去。”楚云清说着,从衣架上取了斗篷,大步出门。
……
太渊州临海,水源充沛,州郡之间也多内陆河。
太渊城外四十里,便有惊澜江的支流流经,采沙捕鱼的船多了,便有了码头,有了码头之后,聚集的人便更多了。
又因为离着太渊城近,渐渐地,此地码头便成了太渊州第一大码头,名为怒河码头。
早前想染指赌坊生意的黑虎帮,就是这怒河码头上的鳄霸,那帮主沙通天,就是怒河码头的当家人。
当然,跟渊行帮比起来,黑虎帮这百多号人实在是不够看的。
所以,当时的沙通天就在老槐街总堂口认了怂,而楚云清也放了他一马,留了一线。
混码头的,南来北往水上漂,讲的就是一个‘义’字,这一点,沙通天视为箴言。
因此,当今天渊行帮的船队被人扣了之后,即便对方是府衙的捕快,沙通天第一时间就赶来了码头,且喊来了自家百多号弟兄,将场地给围了。
他当然不是要黑吃黑,更不敢跟府衙动手,而是在等楚云清来。
也不想让事情往动刀的方向发展。
即便,沙通天已经看到了,衙门里如今新换的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对方的眼神,他很熟悉。
就像这大河上某条水路里,突然出了个自命不凡的过江龙,想要所有人服他一样。
他会挑一个对手。
沙通天知道这个年轻人叫乐文治,也打听过有关对方的事迹,现在流传最广的,便是此人与新任知府关系暧昧不清。
但他不会因为这就怕了。
此时的怒河码头上,楚云清还未到,沙通天摆了桌,搭建的茶棚下,他请乐文治喝酒。
码头上的汉子都是卖力气的,就爱喝口酒,更何况是这般化雪雨后的冬日。
乐文治不是好酒的人,但也给了沙通天几分面子,陪他喝了几杯。
“总捕大人真是海量啊。”沙通天一张黝黑的面庞上满是佩服和惊讶,更有种对酒友相见恨晚的豪爽。
接着,他端起大海碗,道:“沙某一直在码头上讨生活,先前也没去拜会,是某家失礼了,这杯酒,便给捕头赔罪!”
说着,就一口干了。
乐文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沙帮主跟楚云清倒是好交情啊,为了把我留在码头,这酒喝了得有两坛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