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把我当作易碎品了吗？请不要这样，我想为您做些什么的，总不能一直只让您照顾我。”
这似乎把霞多丽问住了。
其实她的沉默也反应出了诸伏景光大概是没有想错了。
霞多丽对他没有除了活着之外的任何要求，变向地也说明了霞多丽对他没有期待。他如果不想办法提高自己的价值，那么霞多丽真的可能只把他当做一件需要打理维护的物件。
诸伏景光绝对是不甘心这样的处境的，而且这样，其实很危险。
这位魔术师兼代号成员一定是组织内很重要的一个角色，她很温柔了，但是他无法保证这种温柔能持续多久，他不敢消耗霞多丽的耐心。
而且，稍微思考一下，就会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霞多丽亲口承认她的研究很缺尸体做素材。
尸体，作为一个组织成员，如果她真的很需要，是可以很轻松的得到的。
他无法催眠自己忽视这一点，即使他是这项研究的受益者。
潜意识里，他不希望霞多丽有残忍黑暗的一面。
霞多丽真就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苏格兰能干什么，除了作为实验品的本职之外。
……苏格兰，她想想，在组织里是行动组的成员，要不也不能和莱伊搭档过，但是她不可能让苏格兰出门，那么他的特长就无法发挥了。
至于作为公安的那些技能——绕了她吧，别让她想起来自己身边养了一个前特务。
那么就只剩下一些简单的工作了。
“我这边倒是有一点无聊的工作，你要是想的话？”她问。
“您吩咐的工作没有无聊这一说，”苏格兰温和地说，“其实，什么事都不做是很难受的。”
“那倒是。”适当的劳动能让人获得价值感，这对于一些人很重要。
“我猜你会英语？”霞多丽问。
“会一点。”他谦虚地说。组织是个国际化的犯罪集团，想往上走自然不能不会外语。
“那我先给你一点材料，你试一下，啊，译得不精准也没关系，本来这就是专业性很强的东西。”
诸伏景光想起来他翻看过的根本不是英语的、他一个词也看不懂的档案夹，点点头，“我会尽力的。”
——
来到自己的书房，她缓慢地抻了一个懒腰，身上的关节发出细微的响声，情欲过后令人舒适地疲惫让她很想今天摆烂。
小巧的人工灵在一边笔转如飞，沙沙沙地在信纸堆中写着回信。再过十几天就要步入21世纪了，但是神秘侧中最正统的沟通方式依然是信函。
怎么不训练猫头鹰送信，哈。
那些内容不重要，但是有必要往来的信件又不能直接丢进垃圾桶，于是充当一个自动回复的人工智能就是温蒂尼的功能之一。
冬季阳光通过半旧的玻璃照射进来，霞多丽仰起头晒着太阳，窝在宽大舒适的座椅里。
快要圣诞节了。
在圣诞节之前搞定一切吧。
她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资料。
“诶，master，这里面有一封那位先生的来信，您要亲自查阅吗？”人工灵举起一个厚实的黑色信封。
“嗯？……给我看看。”霞多丽点点头，伸出手。
温蒂尼将裁纸刀和华丽厚重的信封交到她手里，她挑开火漆，展开信件，信中没有冗余的废话，开门见山。
那位先生请她圣诞节当天前往别馆一叙。
她起身拿起羽毛笔，直接在信件的背面回复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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