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皇后谭慕宁同一向与自己交好的妃嫔在坤宁宫中饮茶闲聊,一同打发着宫中漫漫长日里空出的时光。
那妃子饮了口茶,便道,“皇后娘娘可听说了,前些日子,陛下竟宠幸了一个下贱的洒扫婢女,听说近来很得陛下宠爱,此事在宫中都传开了。”说着秀眉微蹙,似是颇有些忿忿不平。
谭慕宁一面让手底下的小宫女给自己打着扇子,一面漫不经心道,“此事本宫也听说了。陛下虽说是宠幸,却连位份都不曾予她,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前朝帝王,也曾有过临幸贴身侍婢的先例,此事不足为奇。”
那妃子见谭慕宁并不在意,便急了几分,又道,“娘娘有所不知,陛下虽没给那婢子位份,可却日日带在身边,”顿了一下,又道,“听说,还能与陛下一同出入御书房呢!”
谭慕宁依旧神色淡淡的,随手拈起一块糖蒸酥酪放入口中,道,“陛下正在兴头上,比之平日里多宠爱几分,也是常事。”
待送走了那妃子,谭慕宁才靠在那美人榻上,静静思索了一会。她的大宫女冬菱便走上前,轻声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派人查一查那婢子,看看到底是什么底细。”
谭慕宁缓缓道,“陛下在后宫之中,并没有最钟爱的妃子,这倒也是好事,省的宫中争风吃醋的,一天到晚不得安生。只一件,就因为这个,但凡哪一个多翻了几次牌子,多得了些赏赐,这宫里头,就总要生出些风浪来。”
冬菱犹豫着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谭慕宁静静想了一会,便道,“罢了,你去叫小厨房做一道赤枣乌鸡汤来,本宫晚些时候去御书房看看。”
冬菱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御书房中。
景帝手中拿着本书卷闲闲翻阅着,弘安进来为景帝添了一次茶水,便又默然退下了。殿中一时寂静无声,唯有一串似银铃响动一般细细碎碎的声音,似是怕人听见一般,响了一会,便又即刻安静了。景帝微微蹙着眉,冷声道,“太吵了。”
“陛下恕罪...”
原来景帝脚边竟跪趴着一个女子,颈项上戴着一串细小的缠丝攒金铃铛,略微一动便发出响声,那声响就是来自于此。那女子穿着一袭藕荷色绣折枝宫装,端端正正的梳一个旗头,打扮的跟寻常宫女并无二致。只是此刻面色潮红,赤着脚狼狈的跪在地上,鬓边的发丝也乱了几许,湿湿的贴在脸上。
这便是宫中嫔妃们口中,景帝近来的新宠柳氏,名唤柳书凝。只见柳书凝竭力抑制着身子的颤抖,乌溜溜的一对眸子中泪光闪烁,虽外貌不是最上乘,却身量纤纤,眉眼间自有一股妩媚之色,看去也是娇俏可人。柳书凝并不敢抬头去望景帝,鸦羽般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只是颤声道,“陛下,贱奴,怕是,怕是要受不住了...”
景帝闻言,面上便露出些邪肆笑意,缓缓起身。那婢女被景帝高大的身躯笼罩着,身子在阴影里发着抖,勉强维持着跪姿。景帝抬起脚,毫不客气的在她小腹上重重碾着,偶尔停留一会,更引来那婢女溢出几声压抑的呻吟。若仔细看去,可以发觉那婢女小腹一整个都是胀鼓鼓的,似皮球一般,仿佛是快要撑破了。
景帝冷冷的看着她,道,“这便受不住了?”
那柳书凝还未曾答话,就有嬷嬷将一只巨大的海碗稳稳放在她面前,在里面倒满了牛乳。柳书凝见了这碗,浑身颤抖,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景帝,“陛下,贱奴真的喝不下了...”
景帝却不睬她,只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柳书凝便只得高撅着屁股,身子半跪在地上,整个人似狗一般低下头去,伸出小粉舌小口小口的舔舐起来。
白色的牛乳顺着柳书凝的唇边缓缓流淌下来,她也不敢去擦拭,就让那牛乳残留在唇边,反而更添了几分淫靡。不知过了多久,柳书凝眼见那牛乳终于见了底,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觉得腹痛如绞,不知道景帝何时才许她排泄,只得泪汪汪的望着景帝,那模样倒真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哈巴狗。
景帝双指轻叩着书案,缓缓道,“去爬几圈,正好消消食。”
柳书凝已是一天未进食了,自早上被灌了一次肠后便粒米未进,满肚子里装的便只有牛乳,何来的消食可言。但她又如何敢反驳,只得满腹委屈,四肢着地,摇头晃腚,在景帝面前似狗儿一般爬了起来,只是肚子沉甸甸的总爬不快,姿势也算不得好看。
景帝略看了会,便道,“若爬的不好,便赏鞭子。”这一下柳书凝更战战兢兢,扭着屁股尽力的想让自己姿态更优美些。
过些时分,外头便传皇后娘娘到了。景帝正处理公务,头也不抬的便让进来。外头的小太监们把谭慕宁恭恭敬敬的迎了进来,便都退下了。
谭慕宁面上挂着盈盈浅笑,端方走进来道,“陛下忙了这些时候,也该歇息下,臣妾叫小厨房炖了赤枣乌鸡汤来,这汤最是滋补养身,陛下尝尝。”
景帝漫不经心道,“皇后有心了。”
谭慕宁心知这便是景帝无甚耐心的表现,便坐在景帝下首的位置,正待要说话,却想起,进来之后一直没看到底下人口中“颇受宠爱”的婢女,便忍不住四下看了一看。若不看便还好,这一看谭慕宁便有些惊讶,只见一旁的地上用一条拇指粗的链子拴住一个宫女的脖子,似狗儿一般蹲坐在一旁,面前的地上还搁着一只碗。景帝见谭慕宁目光停留在那婢子身上,便道声,“贱狗儿,还不给皇后请安?”
唬的那柳书凝便膝行几步,慌忙给谭慕宁叩了几个头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