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楼底下开五金店的老板在店门口修自行车,老男人提着一袋白斩鸡路过。店老板喊了他一声,也就是多年的街坊邻居,习惯性地打招呼。
老男人朝他笑了笑,说好。老板问他做什么去了,比平常下班晚啊,老男人也难得有耐心地回答了,脸上的表情瞧着明媚很多。
“给姑娘买吃的去了。”
“看你笑,一猜准是为了你家姑娘,”店老板调侃道,“这会儿放假回来几天?”
“俩月呢,开学就得走。”
简单寒暄两句,老男人提着东西进楼道。老男人说来也不是很老,就是面相显的。早年在工厂干活的时候出了点事故,脸上留了一道疤,横过眼睛,那只眼睛也就出了点问题,颜色比另一边浅一点儿。
老男人不苟言笑,瞧着挺凶的,人好,可街坊邻居都不大愿意和他亲近。也可能是这个缘故,一大把年纪也没对象。
也就是前几年捡了个姑娘,还没成年呢就出来卖,问的时候说差一天就成年了,一查身份证,还差两年。
姑娘缠他,说他不养她她就还得去卖。他把人留下来,对外头说是亲戚家的小孩,在他这儿寄养着。
姑娘那会儿身体不好,所幸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性病,就是年纪小,营养不良,隔三差五地生病。他忙前忙后地照顾着,姑娘也懂感恩,把家里拾掇得井井有条,他回家有饭吃有热茶喝,被姑娘温声细语地哄着,人肉眼可见地开朗起来。
只是防了两年,姑娘刚成年就去钻他被窝了。到底也是单身多年了,一下没把持住,没能成功把姑娘丢出去。第二天搂着姑娘睡醒了,鸡巴还硬着,他挪开姑娘握在他鸡巴上的手,当即决定给姑娘报个学校读读。
开学了见面就少,他反而想了,隔三差五要跑到姑娘学校附近去。但门口保安看他面相以为他是黑社会呢,不肯放他进去,还是姑娘跑出来,劝他别操心,多匀点时间做做自己的事儿。
他还真听,闷葫芦似的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做手工,缝了几个小抱枕搁姑娘床头,等她回来了用。
正想着呢,老男人到了家门口,掏钥匙开锁,姑娘搁屋里打游戏呢。他不大高兴,一边换鞋一边训道,“作业写了吗?”
“写啦,饭做好了,等你回来吃呢。”
他把鞋放鞋柜里,旁边是姑娘的鞋,歪七扭八地塞着,鞋带解了一半,团在里头。他把鞋摆正了,皱着眉头问,“你今天去哪儿了?”
姑娘头也没抬,回道,“出去玩儿。”
“和男的?谁,我怎么没见过?”
姑娘游戏不打了,仰起头看他,“你又跟我!你管得着吗!一天天没个正事。”
姑娘到了叛逆期,他的火气也上来了,摆出那副凶相把人堵在了沙发里,“你说我管不管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