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楼子初回到寝室,一进门就闻到股浓重的血腥味,打开灯一看,邵子郡半个身子倒在床上,两只脚踩在地板。
他不声不响地走近,只见邵子郡难得穿着衬衫制服,右臂渗出一滩黑红色的鲜血。
受伤了吗?听说一些成绩优秀的二年生会被编入预备军队伍,定期进行实战模拟训练,没想到居然到这样的程度。
“看什么?”
邵子郡突然睁开眼和他对视,嗓音比平时低沉,像块闷闷的石头。
“你受伤了。”他关怀地说道。
“哦,知道你眼睛不瞎了。”邵子郡揶揄着回答。
关心舍友的伤势反被呛声,楼子初也并不恼,他眼睛在对方受伤的地方又打量了一会儿后才走开。
一阵细碎的声响过后,楼子初的声音再次于头顶响起:“子郡,你起来一下,我给你处理伤口。”
邵子郡烦闷地将刚阖上的眼睛再睁开,看到他手上提着一个小型医药箱,不耐烦道:“不需要,老子现在很困,你别吵。”
“可是伤口不处理会感染的,而且不缠上绷带你怎么洗澡呢?”
“要你管。”
“我很擅长包扎。”
“……”
……
看着不大的医药箱,打开后五脏俱全,里面被各样工具塞得满满当当,邵子郡脱下衬衫,漏出伤口任楼子初处置。
楼子初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先用条洗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拭,然后消毒。
伤口不深,就是裂口比较长,像是被匕首之类的利器所伤,楼子初取出一根状似吸管的东西,在一端涂上药粉,沿着裂口将药粉吹上去。
“嘶——”邵子郡忍不住抽气。
“疼吗?”他顿住手中的动作问道。
邵子郡清了清嗓子,别过脸:“笑话,疼?这点小伤算什么?我还被子弹打中过腹部呢,被一把破刀子划破点皮而已,跟挠痒痒似的,切……”
楼子初原本还一点一点地上药,听他这么说,安心地将药粉一口气全吹了上去。
“哇啊!!!”邵子郡条件反射得跳起来,“你疯了!想疼死老子啊!”
磕磕绊绊地上完药,终于可以缠上纱布,楼子初小心翼翼地将白色的药用纱布一圈圈裹在他的胳膊,动作轻柔。
从邵子郡的角度看去,楼子初脖颈微侧,勾出好看的线条,鼻头尖尖翘翘,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阴影,好像个洋娃娃,脸小,手小,整个人都好小一只,记得下面那玩意儿也小小的……
朦胧的情色画面又浮现于眼前,邵子郡从中回过神,喉结上下滚动,嘴巴有些干涩。
“你很擅长做这个么?给别人处理伤口。”他随口问道。
楼子初淡淡一笑:“不擅长给人处理呢,但是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因为它经常受伤,所以我慢慢学会了给它治疗。”
“哈?老子不会是你自那条狗后第一个上手的人吧?”
他没有回话,只是认真地缠好最后一圈纱布,用剪刀剪掉多余的部分,然后给它打结。
郁闷和不满渐渐凝聚在邵子郡的眉头,半晌他问道:“你给萧野这样弄过吗?”
胳膊处的动作明显顿了顿,对方沉默了几秒,说道:“没有。”
这算什么回答?没有就没有,犹豫那么一会儿算什么?真不爽……
刚要收回的手突然被抓住,楼子初抬头,邵子郡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他的声音变得暗沉:“你们那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心里咯噔一下,两具身体在暴雨交加的夜晚疯狂缠绵的影像在眼前闪过,楼子初刚想要移开视线,下巴就被紧紧捏住,邵子郡逼视着他,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躲什么,做的是亏心事?”他追问道。
下巴的力道越来越重,楼子初疼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没有……子郡,你先、你先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洗澡?”邵子郡反问,故意把鼻子凑在他脖子上闻了闻,“我觉得你挺干净的。”
“呃,还是洗一下吧……”说着他就要起身,屁股刚离开椅子腰就猛地被抱住,接着整个人被摁倒在床上。
头顶蒙上一片巨大的阴影,邵子郡骑在楼子初身上,眼睛死死盯着他,赤裸的胸膛不断起伏,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隐忍。
“子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