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盟是与兄长联合。”秦轩无奈的再次放下酒杯,看着李存勖不禁有些无语,这帝王心术还真是不好交往。
“兄弟之言当真?”李存勖半信半疑的问道,又望向冲他直瞪眼的月鹰云。
“天下盟为何没有在太原府成立分盟,反而在洛阳成立明月盟,还全部交给我母亲管理,哥,秦轩所做之事你还不明白吗?”月鹰云有些气急的说道,她倒没有想到帝王心术这一层,而是觉得自己的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太笨了。
“好,为你我兄弟间的联合痛饮一杯!”李存勖举杯与秦轩相碰之后一饮而尽,秦轩却在李存勖的目光中看到了重重的顾虑。
两人直喝到大醉,李存勖借着酒意说出要秦轩辅佐他复兴大唐的话来,言外之意竟是要天下盟投靠于他,秦轩闷头喝酒没有多言,复兴大唐虽也是他的志愿,可现在天下大乱,朱温雄踞中原,无论河东还是天下盟都不足以与之抗衡,李存勖却一直在为秦轩描绘着他的雄心壮志和宏图霸业,还要将天下盟也绑在他的战车上,秦轩不得不提醒李存勖,要先谋取河北诸州,再携两道之力与朱温逐鹿中原。
秦轩一直暗自运转着冰火剑典,防止自己真的大醉,这里毕竟是李存勖的地盘,所谓枭雄的另一个解释便是六亲不认,曹阿瞒就是最好的例证。
夜半之时,两人才在月鹰云的劝说下各自回房歇息,月鹰云直接把秦轩带到了她的房间,秦轩看着房间中的陈设,闻着令人迷醉的脂粉之气,急速运转功法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喝着月鹰云为他准备的茶水已没有了一丝酒意。
“既然都成了兄弟,你还运转功法化解酒意不让自己大醉,有我在怕什么?!”月鹰云一边为秦轩添茶,一边装作不满的质问道。
“你这位哥哥也没有让自己真醉啊!”秦轩端起茶盏送到嘴边,让茶水的清香掩盖住闺房的脂粉之气,这才悠悠说道。
“你们俩不是都在虚与委蛇吧?”月鹰云闻言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她和李存勖都是化武境,又没有秦轩这样强大的感知,自然不知道李存勖也一直在运转功法化解酒意。
“那倒不是。”秦轩一直端着茶盏闻着,闺房中的脂粉之气竟是比烈酒还要让人迷醉:“如今天下也只有河东可抗衡朱温,天下盟自然是真心实意与晋王联盟。”
“这我就放心了。”月鹰云说着妩媚的看了秦轩一眼,此时已是夜半三更,月鹰云的眸子里本就多了丝倦怠之意,这一眼直看的秦轩浑身酥软,似又有了醉意,月鹰云却又抬起纤指轻拂秀发,妖艳的俯身凑近秦轩问道:“你在晋阳城多留几日吧,陪陪我。”
“明日便走!”秦轩立刻坐正了身体,猛的喝了一大口茶水方才再次说道:“晋王要带兵解救潞州之困,我留在太原府他不安心啊!”
“切!小人之心!”月鹰云重新坐正身体,不屑的说道,秦轩却没有听出谁是小人。
次日黎明时分,晋王府上下便忙碌起来,将领们纷纷前来禀报人马调动情形,同月鹰云一夜未眠的秦轩在月鹰云引领下来到王府正厅的庭院时,王府众侍卫已是整装待发,李存勖也已顶盔掼甲,立于台阶之上正调兵遣将,一僧一道紧随其身后,两人望向秦轩的目光已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平等视之。
“恭祝晋王潞州之行马到功成,小弟在沧州等候兄长。”秦轩走到李存勖身前抱拳说道,并没有躬身行大礼。
“好,你我兄弟在沧州再相聚。”李存勖手按腰间宝剑,昂身说道,没有丝毫挽留之意。
秦轩向李存勖告辞,和月鹰云走出晋王府,他要在李存勖出征之前离开晋阳城,以免担嫌疑,月鹰云早已吩咐仆从将马匹牵到王府门外,却是两匹马。
“你就不要送我了。”秦轩从仆从手中接过缰绳,对也要上马的月鹰云说道。
“我不送你。”月鹰云说着,已是跃身上了枣红马。
“莫非你要去洛阳?”秦轩闻言一愣,牵着缰绳望着月鹰云问道,此时前往洛阳有些凶险,秦轩如此问也是担心。
“我也去沧州。”月鹰云说完便拨转马头,双腿夹住马腹,俯低身体,枣红马受力顿时飞奔而起,马上的月鹰云唇角却是露出一丝笑意。
月青已经带着贞明先去了沧州,大祭司不仅派人去了沧州,在晋阳城也留下了不少人手,正是为月青准备,秦轩本也想询问月鹰云什么时候能离开晋阳,却一直无法开口,没想到月鹰云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两人一路放马而行,太原府还是一片太平景象,李克用治理多年,手下兵精粮足、能臣良将无数,虽连年征讨、多有战事,太原府却没有被战火波及。
成德节度使王镕统领河北道镇、冀、赵、深四州之地,紧邻河东,被朱温封为赵王,却又与河东交好,王镕也是贪图享乐、不思进取,信奉无为而治,因其一直左右摇摆,谁来打便投靠谁,四州倒是少有战事,成了纷乱的河北道中一片清净之地。
秦轩和月鹰云经赵州进冀州,一路探查赵王王镕治下情形,两州江湖帮派林立,道士地位尊崇,秦轩不禁有些意动,这正是天下盟的立足之地,听闻赵王好左道,颇喜游历江湖,结交地方豪强,正可投其所好,将天下盟引入四州之地。
岑参《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