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曹操和刘表两边没什么异动,王政就彻底放下心了,当即说道:“如此甚好,一切皆依旧按原计划行事。”
又对着糜芳吩咐道:“此战务求毕其功于一役,能否成事,奔命司的情报工作需要做好,子方,从今夜起,你就不用回家了,要时刻与前线保持紧密的联系。”
“喏!”
“江东那边的情报还是一日三次吗?”
“自昨日起,臣已将之改为了半个时辰一次。”半个时辰一次,一天就是二十四次,为了完成这一点,糜芳几乎把奔命司的人手全都派遣了出去。
“大善。”
王政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你要记住,在保密方面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在我军发动之前,绝对不能走漏半点的风声!”
糜芳凛然接令。
王政又看向张昭问道:“军粮诸物,现在准备如何了?”
“臣奉主公之命,从天军一部借来了两三精卒,专责看管粮仓及扈卫粮道,并也已经将运粮所需的民夫名册定好了。”
张昭正色道:“臣可保证,只待襄安前线攻克春谷,至多三五日内,粮饷诸物便可悉数送入城中。”春谷是丹阳西面临江第一城,也是王政计划中未来的前线粮仓,所谓兵马未行,粮草先动。只要粮饷备好,其他方面便没有问题。
王政点了点头,转目甘宁道:“明日上午本将大婚,下午战事便即发动,从午时起寿春城内禁止出入,所有诸侯使者的动向必须注意。”
“诺!”
“宣高,广陵那边的五千冀州军,也一样需要谨慎防备!”
“末将明白。”
臧霸拱手道:‘古校尉三日前便已带着两千天军抵达了江都,更有奔命司环侧监事,咱们这边一动,也会勒令那边同时发动,但凡有丁点异动,末将即会按照先前定好的方案应对。”
虽然说是“借军”,且孤军深入的五千人马原也翻不出多少风浪,但该有的防范自然不能没有,王政点了点头,这时才开始转问前线的布置:“各部准备如何?”
“天诛营一千虎贲并天军一部四千人马已在襄安驻扎多日。”
吴胜上前答道:“截止目前皆已准备妥当,按照预定方略,若是午时发动,末将担保明日日落之前,便可将春谷拿下,作为将军的新婚贺礼!”
黄忠、魏延等亦迈步向前,一一奏道:“末将本部若干营,目前已至某地,现在某城驻扎,实有人数.”
“战事将起,军中不可没有重将。”王政沉声下令:“诸位这便启程出城去吧,明日午时之前,务必各归其位!”
诸将慨然应道:“誓死不辱君命!”齐刷刷行个军礼,转身而出。
目送诸将背影远去,王政在室内展开了地图,铺展地上,一手按腰,一手提剑指点,此处春谷、此处芜湖、此处石城、此处丹阳.
满腹心思,全是围绕战事,至若明日大婚,洞房烛,好似早就忘却在九霄云外。
次日,天没亮,宫外便来了一群武士,一个个昂藏大汉,皆是软甲在内,锦袍在外。
大约因为行伍的习惯,其中有几个人,还都随身带的有长刀短刃。
普通人大婚尚且不会一个人去迎亲,更别提王政这位州牧了,便在早几日前,他特地选了一些自赵县起事就追随左右的有功将士,共计四五十人,做为随同自家迎亲的队伍,为首者正是徐方。
徐方走至近前,一瞧之下,不由哭笑不得:“今日是将军大喜之日,你们还带着这些兵器作甚?”
“还不快快取下!”
这些人多数都是年岁不大,听了徐方的训斥,不敢分辩,嘿然一笑,将之取下,递给了门口的侍卫。
门口两侧,大红的灯笼高高挑起。除了这些陪同迎亲的人们之外,又有数百的精锐士卒,有骑马的,有徒步的,他们的任务是在来回清道,并兼有扈卫之职。
因天色尚暗,不少人还打着火把,与灯笼互相映衬,把王宫前的这一整条街道映照的都是红彤彤。
又有许多宫中的仆役,或用捧、或用抬,一一取出迎亲时所会用到的物事,这些物事,都早安排了有专人看管,分别都分发下去,不过人虽多,说话的却没几个。
此时夜色未去,静悄无声。也不知过了很久,又似乎刚刚过去片刻,总之,便在天色欲亮未亮之时,猛然间,听到宫中有人似乎高声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府内传出来了一片喧哗之声。
陪同迎亲的诸人窃窃私语:“莫不是时辰到了?”
话音未落,宫内昂首阔步走出一人,面上敷粉,身着喜服,众人一见之下,纷纷瞠目结舌,连徐方都楞住了。
这新郎官自然便是王政,便是瞧不清面目,众人也识得他的身材,只不过
这种娘娘腔的打扮,放在向来英武的王政身上,委实是有些不太协调,显得不伦不类。
若非他素有积威,恐怕此时都有人要笑出声了。
一瞧众人神情,王政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由老脸一红。
其实何止手下人看不惯,他刚才揽镜自照时也觉十分别扭,你说穿身大红袍就算了,涂粉算是什么回事?
正尴尬时,似是察觉到了王政有恼羞成怒的迹象,徐方第一个反应过来,率先带头拜倒:
“恭贺将军大喜。”
这下其他人也回过神来,骑在马上的,纷纷跳下,执有军器的,纷纷平放,呼喇喇一声,近千人跪拜在地,齐声高呼,声震屋瓦:
“恭贺将军大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