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孝卿耳畔幻听到心灵结界龟裂的声音。
如果此前,他真的为了崇云,在自己心灵布下了这道结界,那么,此刻,它们正在迅猛的龟裂。
有人说,要放下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要斩断一段单恋,只需要三个礼拜;但要彻底忘记那个人,却需要三个月或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全然不相见的,顶多三个月就能走出来,还有往来纠葛的,三年蹉跎也不定能忘怀。
若有人肯换到陆孝卿的角度,坐在他那把椅子上回顾往事,方能知道他在这场“割爱”和“成全”的历程里,走得有多艰辛多被动。
他暗恋的对象变成了他的弟媳,他不但得忘记她、祝福她,还得跟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他得天天和她一起共进晚餐,常常有可能狭路相逢于屋子某处,且时时面临心间化学反应引起的情绪反复,这是怎样悲催的命运给催出来的悲剧?
关键的关键,在于他的割爱和成全,来源于家庭责任感和亲情的牵绊,他心底的那段旖旎的感情,并未遭受到严重的破坏,它依旧完好的存在!
听到阎小叶那一句“代任父职”,陆孝卿走神的愣了,好半天之后,才胡乱应对了一句,闪身越过阎小叶母女俩,逃也似的走向了楼梯。
这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多可怜,原来他并未走远,甚至并未走出,他的情感一直被遗弃在心灵的黑洞,从没被好好的处理过。
陆孝卿头也不回的直奔楼梯,迈着凌乱的步子冲上了二楼,阎小叶回身目送他的背影,再一次体会到了痛并快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