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小叶被他一手掀来,险些跌倒在地,可他毫无顾念之意,径自走着自己的“云中步履”,跌跌撞撞的朝着楼梯靠近。
阎小叶惘然的望着他的背影,感情驱使她前去搀扶,理智却使得她裹足不动。
她没想到林家的男人这么敏感、这么清醒、这么聪明,她还来不及想好该如何解释,陆孝卿便在第一时间,在悠雪离开的转瞬,在林家全体轻省的一刻,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让她措手不及。
昨夜两人的谈话无疾而终,这个疙瘩还死死的结在孝卿心中,她感到有必要跟他长谈一次,可这种谈话势必不该在对方酒醉的时刻进行。
如今,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在于,该如何回到大伯和弟媳这种正常轨道上,便不要再因一时感情用事,给彼此平添烦恼和麻烦了吧……
阎小叶心房紧缩的目送孝卿蹒跚走上楼梯,继而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臂弯那件外套携着她的体温和他的气息,如烫手的火炭一般催人欲弃。
天大亮的时候,那件外套中规中矩的挂在了玄关处的衣帽架上,这一件本欲亲手归还的外套,如今只得用这种方式物归原主了。
中午时分阎小叶才拖着一宿未眠的疲态走进出了房间,路过客厅的时候下意识瞥了一眼玄关,没想到那件外套还挂在那里,就像是当了死票的旧物,落魄而多余。
正揣度着孝卿是否还未起身,却听李妈向吴岚芳絮絮叨叨的抱怨说:“孝卿这孩子是怎么啦?一大清早就甩门走了,问他话他也不答,就跟撞了邪似的,难不成他还舍不得司徒悠雪走么?”
阎小叶但闻此言,心下“咯噔”一声,陷入了担忧和忐忑。
孝卿,他宿醉未醒,能到哪里去呢?
孝卿,他受的伤害,竟有这么重么?
孝卿,他们俩的关系,还能否回到相安无事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