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周若楠就迎了出来,“饿了吧?”
“不饿,我买了火烧饼。”李长乐把水桶递给她,“里面还有,拿去大家分分。”等他抱着篷布出来,李大哥和李二哥就咬着火烧饼出来了,得知卖了四百块时,高兴的把饼子往嘴里一塞,殷勤接过篷布,盖院子里那些水缸去了。
篷布盖好后,又拿渔绳出来,将篷布和水缸绑在一起,压上石头,就不怕台风来了,把篷布吹跑了。
李母得知海蜇血能卖十多块一斤时,后悔刚才多放了几片下锅,刚才还说吃着比啥都鲜的海蜇血,也不鲜美了。
黎明前夕,忽然起风,门窗都被刮得咿呀作响,闷雷仿佛就在房顶滚动,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将漆黑一片的大地照成了白昼。
李长乐从梦中惊醒,周若楠吓得翻身坐了起来,“阿乐,起风了。”
“别怕,房顶的瓦片不会被吹跑了。”李长乐伸手拉了灯线一下,发现已经停电,拿起床边方凳上放着的手电,“你睡你的,我去外面看看。”
“嗯!”周若楠见他出了房门,拉了床头放着的薄被躺了下去。
李长乐出了房间,走到窗前,见外面有手电光,打开门一股强风夹着雨水迎面灌了进来。
只见李大哥和李大嫂在检查院子里的篷布,扭头看到他,冲他摆手,“绳子绑好了的,不用担心。”
他转身关上房门,看了看时间刚到四点,想到跟葛昌发说好今天去看木料,看样子是去不了了。
大雨一直到天亮才小了,院子里积满了水,就连水井过去那条小溪也变得浑浊不堪,溪水漫的到处都是。
弄堂里的大喇叭天一亮就响起来了,不停警示村民,台风即将登陆,看好家里的孩子,千万别去海边、水塘边玩耍。
李长乐吃过饭,见雨小下来了,穿着雨衣去了葛昌发家,“阿发,你朋友家在哪儿?过去要多久?”
“鲤鱼山那边,那边没小巴车,从这过去要走四个多小时,还要走一两个的山路。”
“这么远?”
“嗯!”葛昌发想了一下,“要不你去把阿威的脚踏车骑上,我去借我哥家的,我们这会儿就走?”
“好,你等我一下。”
李长乐回家拿了些鱼干、虾干去陈永威家,让他把剩下的海蜇血送塗下桥,并将刘阿水几个拦路堵他抢三轮车的事,简短了跟他说一遍。
又叮嘱他提防着,便骑了自行车去了葛昌发家。
几分钟后两人蹬着车出了村,骑到盘镇雨才停了。
两人去商店称了点和糕饼,骑车穿出街道,骑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鲤鱼山山下,推着脚踏车上了狭窄的山道。
道路两旁长满了茂盛的杂草和高大的树木,李长乐只认得松树、杉树,别的都不认识。
走到半山,葛昌发指着那些种着蜜桔、杨梅的山地说道:“这些山以前都是杉树、松树。
前些年管得不严,偷了不少回家囤着,阿聪父亲以前是大队支书,家里弄的木料更是不少。”
“要不咋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呢!”
两人推着脚踏车走到僻静处,从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草丛里。
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上走了两个小时,葛昌发指着前面山岙里的几户人家,告诉他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走到山岙,他带着李长乐走到一座崭新的石墙瓦片房后面,刚下坡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阵狗叫声。
一只大黄带着几只小狗从院子里冲出来,堵在路口冲两人叫个不停。
葛昌发冲大狗喝道:“阿旺,瞎了你狗眼,连老子都不认识了!”
李长乐听后“噗哧”一下笑出了声,“王麻子要是听到了,以为你在叫他呢!”
阿旺见是熟人,冲他摇了摇尾巴,依旧龇牙咧嘴的冲李长乐狂吠,小狗子也学着老娘的样子,叫个不停。
“还叫,等会儿把你儿子拐走。”
李长乐见其中有黄毛白面的小狗,毛色油亮,像刚刚擦过油似的,一眼就喜欢上了,打算等会儿问问主人家卖不卖?
“阿旺,瞎吼些啥?”话音未落,一个皮肤黝黑,一脸憨厚的男子走了出来,几只狗子亲热的摇起了尾巴。
“阿聪!”葛昌发笑着喊了一声。
钱阿聪看到他惊喜的迎了上来,“阿发,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家?快,带你朋友进屋坐。”
“我朋友阿乐家要建新房了,我带他来看看木料。”葛昌发笑着对李长乐说道,“阿乐,他就是钱阿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