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营地中的人感到惊恐,他们中大部分人虽然都曾上过战场,可赤手空拳又如何和这些官兵对抗。而且现在的情况和他们来之前收到的命令完全不同,这让他们在惊恐同时也是困惑万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远处,同样也有一个中年人在说这四字,不过他刚说话,边上一个满脸凶样的汉子就骂了句:“见机行事个屁!他娘的,早知道这样,我就投我大哥去了。”
他们的头领曾试图和官兵交涉,但对方并不理会,甚至还毒打了这些头领。之后,又有一队官兵从卫城那边赶来,将二十里堡围的水泄不通。
笑归笑,管你是什么人,干什么去的,只要买东西给钱就行。二十里堡的买卖继续,生意也依旧红火,可几天前,突然来了一队官兵强令村民不许再靠近此地,也不得再和里面的人交易。
好在官兵虽然限制他们行动,但粮食还是提供了。只要给吃的,就说明不会要他们的命,这让营地中这千余汉子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从军官们着急等待的样子来看,似乎有什么大人物要过来。快要中午时,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一支队伍,打着旗帜缓缓向这里行来。
“投你大哥?哼,怎么,刘老五,你要学你大哥刘兴祚替建州人当狗?”那中年人有些气恼。
偶尔有人忍不住敢抬起头,马上就会被身后的士兵从人群中拖出施以一顿毒打。如此几人后,人群再也没有人敢将头抬起,偶有几声实在憋不住的咳嗽声。
队伍最前方是上百骑兵,这昭示着来人身份非比寻常。随着队伍越来越近,等侯的军官们脸上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金州来的那个参将更是有些紧张的低声吩咐,让下面人整顿好自己的兵丁不要再随意走动。
尽管如此,士兵还是在人群中不断穿梭,不时将明晃晃的刀剑在手中挥来挥去,以此威吓这些汉子不要乱动。
刚开始,官兵只让营地中的人坐在地上不要乱动,说话什么的并不问,但不久之后金州过来一个参将,见着这乱哄哄的场面立时将先前负责的军官们训斥了一顿,后这些坐在官道两侧的汉子便被强令不许喧哗,也不许抬头,谁要不服从立时就遭毒打。
官兵除了不许村民再接近外,也不许堡子里的这千余人外出,这让营地里的人有些惊慌。
“我做牙行,也是正经买卖,不曾欺负哪个,不曾骗得哪个,总比你大哥给建州人做狗的好。”
中年人叫沈世魁,是沈阳右卫左千户所的,从前一直在沈阳做小买卖,用辽东人话讲叫“买头牙行”。
因为做人老实,做生意厚道,沈世魁一直小打小闹发不了财,家里日子难过,所以平日也在沈阳中卫下面帮人点卯。也不知在哪听到这卫里飞虎军那帮人要被调到南边当亲军,细一琢磨真如此的话也是个出路,便托人弄了军籍跟着这帮人来到金州。
而那年轻的凶汉叫刘兴贤,他家里兄弟七人都是开原的。大哥叫刘兴祚,二十七岁的时候因没有入学冒用衣巾叫开原镇将给打了,所以一气之下带着他们兄弟几人投了建州奴尔哈赤。
因刘兴祚才干出众,且“伶俐善解人意”,深得奴尔哈赤器重与赏识,被分到大贝勒代善的正红旗。不过刘兴贤这人却是个不受拘束的性子,在建州那边呆的不舒服便偷偷跑了出来当马匪,前几年叫高淮的飞虎军给收了,后来一直跟在张虎身边,这次也和飞虎军其他人一起来到金州。
(本章完)